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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參選,就會滅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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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諸行無常。

不能參選代表甚麼?一個政黨的衰亡?議會對我們來說是個珍貴的平台,也事實上有重要資源令組織繼續發展生存,但如果一個政治團體因為不能參選,在議會沒有平台而消亡,成員因為不得參選而放棄社會運動,那麼這個政治團體也只不過是政客的聚合場所。

社民連由去年七月至今差不多一年失去議會平台,失去重要資源,而且多名成員被捕被控被囚,是一個沈重的打擊,但這個打擊有否令我們都畏縮了?我又有否因而灰心喪志,連聲討中共的決心也減弱了?在在顯示,都沒有。由我出獄至今,幾乎沒有停下來,反而密鑼緊鼓準備下一場戰事,希望在我第三次入獄前,有凱旋勝利的機會。如果社民連只是一個只為參選的政黨,沒有機會參選就散慢,這肯定是一個沒有前途的組織,如是者,恐怕亦容不下我。

參選權是非常重要,不容剝奪。我本來就打算透過法庭還以正義,取消《區議會條例》及《立法會條例》的不合比例限制,當然,我亦不會寄以厚望,其實亦不會令我即時得到參選權利,但我必須將香港過時落後的法例加以修正。

我必須嚴正指出,社民連在民主派中受壓極大,甚至是最大。前主席、現任主席,副主席及行委成員,皆面對獄牢之災,而且政團議員被DQ,這種趕盡殺絕式的攻擊,並非沒有圖謀純粹法理的爭拗,而是鐵錚錚的政治逼害,大家都有眼可見。你可以說:「你哋太搞事,太唔謹慎!」但我必須嚴正告訴你,在政治檢控下,在選擇性檢控下,「謹慎」一辭難以應用,正如,長毛宣誓多年如此,當天宣誓亦有不少民主派有類似的表現,但結果就只有六位被DQ;又如,這麼多人參與雨傘運動,目前就只有九人(包括在下)被控「公眾妨擾罪」。全部都是有計算的選擇,都是政權有圖謀的攻擊。

其實開眼世界的民主運動,議會的支援只是錦上添花,關鍵始終都是群眾運動,這是我多次利用印度、南非和波蘭的例子說明。而我堅持,香港群眾運動必須以非暴力抗命為基礎,講究組織連結和嚴明紀律。無論是迷信議會,全權交代議士,置身事外,抑或推崇自發行動,盲動冒進,反對組織,兩樣都不是我們應當走的路。但願我們在艱難的日子,仍能走在一起,我們相信眾人的力量,集結力量,才是希望起點。一起走下去,努力埋頭苦幹,別氣餒,且看看中共專制或我們,誰能撐到最後,笑到最後。


猜謎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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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一個故事。傘運後的春節,在上海家中某日,忽聞家中長輩大罵「香港人吃飽飯沒事幹」。詫異何出此言,對方遞來某報。只見上面煞有介事地抨擊「本土派」損毀法治,不惜將香港拉美化、中東化,表演「苦肉計」,把香港毀掉的手段「令人觸目驚心」。再翻看傘運期間該報的文章,彷彿是平行時空或者作者夢裡夢見的事,然而言者言之鑿鑿,聞者聞之入耳。為什麼這麼爛的胡扯也能有人信呢?回頭一想也不奇怪,香港這麼資訊自由的地方都有人堅信TVB和網上胡扯的KOL,更不要說資訊不自由的大陸了。

再講一個故事。民主牆事件後,某些人老愛來我這兒大罵我港獨,卻對同一個post下面港獨人士向我嚴正聲明他們絕不視我為自己人的留言視而不見。他們特別玻璃心,你指出一個中國的社會問題,他們的心就粉粉碎了,忙不迭轉發各種正面消息,控訴我圖謀不軌賣國求榮。這些人還特別喜歡扮演「別人肚裏的蛔蟲」,繪聲繪影描述我的內心活動和真實動機,創作力量同幻想會嚇你一跳。那種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向你沖來,喊著你的名字拳打腳踢,卻全然是對著空氣的場景,讓人明白了什麼叫作「在喧鬧的人群中獨自寂寥」。

講第三個故事。某人在看了我上週登於《時代論壇》的專欄文章《香港價值》後,洋洋灑灑寫了近兩千字,把所有關於黨中央的想像、所有關於中國人、自由行、新移民⋯⋯的刻板印象,全都套在我頭上了。那一個苦大仇深,感覺終於有個活生生的大陸人在面前可以直接痛罵了一樣。什麼「我喜歡拍照就拍照」,「對於這個淪陷城市的集體悲哀了無體悟」,「抓緊任何機會,要說一句:米已成炊,大局已定,一切都由不得你們」⋯⋯我有一種聽人評論他人文章的感覺,這感覺和第二個故事中的「在喧鬧的人群中獨自寂寥」有異曲同工之妙。究竟如何才能在我的原文中讀出「趕快收皮搬去大灣區」的意思?這大概和戴耀廷究竟如何可以被解讀成港獨一樣是個只有控訴者才知道答案的謎。

這個世界充滿了玻璃心、誅心論、信口開河和閱讀理解能力的不濟,這樣的世界真是特別辣眼睛⋯⋯

啊~對了,你們猜猜,第一個故事中的某報、第二個故事中的某些人和第三個故事中的某人,分別是誰呢?呵呵。

【街工撈斷骨頭專訪系列】專訪梁靜珊(i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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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行動媒體】2018年5月
[街工撈斷骨頭專訪系列]  前言:路線之爭?
[街工撈斷骨頭專訪系列] 背景資料(甲部):有關街工運作機制的幾件事
[街工撈斷骨頭專訪系列] 背景資料(乙部):[街工疑似解散旺角勞工組事件]的各方記憶表
(由於事件一直發展中,我們這個時間表,就到5月18日,亦即事件發展到街工成立五人專責小組開第一次會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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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梁靜珊(ivy)

葵芳邨立法會議員辦事處(下稱葵芳辦)的年青幹事梁靜珊(Ivy),出身基層勞工,2004年入職,在是次事件中被指為「愛忠力」。她曾在葵盛西蹲點數年,出選區議員,惜差一千票落敗,後因街工財政無法支援未能獲取議會資源的葵盛西邨辦事處,而調回葵芳辦。

(珊註:多謝不知名朋友為我改了「愛忠力」這個名號。其實「忠」是甚麼?「愛」是甚麼?若指忠於信念,愛自己團體,我甘之如飴–就是㗳糖的意思。只是我貢獻有限,受之有愧。)

問:一)請稍為介紹你在街工的簡單歷程 (1)

我中五畢業, 當時年紀很輕,18歲未夠。做了一年上、下午補習,接著在私人公司做半年文職,做半年銀行,覺得工作很悶。

當時工餘參與青年議會,做青年政策倡議,開始參與社運,03年七一是轉捩點,那時還未入街工,第一次參與遊行;還有05年反世貿,透過不同論壇,開始認識社運/左翼思想。

之後在政黨做了半年做社區工作,然後又做了兩年PA、PW,即社會福利機構的活動助理。因社福界活動助理自2001年起成為臨時編制而不是常設職位,每年都面對不續約的問題,阿英(譚亮英,疑似被解僱的旺角勞工組三人之一)負責街工福利從業員工會過來組織我們,我因此就認識了街工。2004年活動助理合約被終止,街工又剛好有空缺,就入了街工。

我入職時指明想做勞工工作,因之前在其他政黨已做過社區工作,所以想接觸新的挑戰。最初的勞工組是在荃灣美環街中心,後來才調到葵芳辦事處。當時主力跟進的工會,除了跟進福利從業員工會外,也跟進食環署康文署的合約工工會,跟進合約工不獲續約和爭取轉常規聘用的議題。

後來兼職讀社工,社工註冊後,覺得社福界可做倡議性工作的空間不大,所以留在街工繼續工作。

當時對工會工作感到有樽頸,因行業性工會,往往只能關顧自身行業,未能關心其他社會、勞工運動,而當時街工就著資源考量,期望在議會層面更多人出來參選,於是就去葵盛西邨做地區工作,大概2013年開始做, 而工會工作則交其他人負責。2015年區議會選舉,差約1000票未能當選。我前後在葵盛西邨工作有四年,直至2017年約9、10月, 街工有財困未能再支援我在葵盛西邨的工作,就調回葵芳, 協助阿忠的立法會和區議會地區工作,也會跟進社區及勞工個案。

問:二)基層/勞工/工人運動的各種路線

~你認為街工各路線有多大程度做到想做到的效果?做到或做不到,當中的契機或困難在什麼地方?

~街工一直強調勞工和街坊,點睇社區和勞工間有什麼關係?這些關係特點會如何影響勞工運動的不同面向嗎?

~街工不同成員對勞工工作的方向的意見相近嗎?抑或有不同意見?這些看法是基於對勞工狀況/勞工運動哪一方面的觀察?你的看法是怎樣?

街工講「勞工社區化,社區勞工化」,這亦關乎我當時由工會,轉到社區做勞工工作的情況。我初往葵盛西邨時,在邨開了一個工友小組,討論關於標準工時的議題。我發現,在社區中,較容易認識工友,而且邨內很多工友面對工傷問題。

勞工也不只是講職場方面,或只講飯碗,就如葵芳以前對面就是工廠,所以在居住的地方容易接觸工友,且在屋邨,工友也會面對一些居住相關問題,這些都是勞工問題。

至於談及不同路線,現在不只是街工,有好幾個政黨都出現是否自決,走激進還是溫和路線,出現分裂。

繼續日常工作 有助向街坊解釋佔中

我們始終做地區工作,在屋邨的街坊,每日看TVB新聞,對激進行動,如佔中,也指責的多。作為組織者,你是繼續去佔中,抑或留在屋邨去解釋佔中是做什麼呢?我選擇留守屋邨,繼續做平常的勞工工作,如此街坊見到你就不會覺得你只是「搞事」,不是無端就走去打交,你都有心服務社區,就不會看完電視就罵你。

我們認識街坊,也讓街坊認識我們是什麼人。有關基層權益的討論,街坊都能接受,至於佔中,不同街坊會有不同看法,不少覺得佔中阻路,但和你相識了,就會聽聽你說什麼。

地區上的勞工或街坊,大部份都不太想出面,很怕抗爭,事實上有經濟壓力,覺得我站得太前真的好無保障,如何令他們願意就權益去發聲,要花時間。所以作為組織者,就不只是自己衝到最前。

(問:例如佔中,激進些的直接行動和在社區向街坊慢慢解釋,兩種路線你會覺得如何可做到互相配合?)

街工一貫支持社運 留守或出去是分工

求同存異囉。當時為何阿英、阿花、billy出去旺角,是不想太多時間處理個案,想做更多社會運動。大家當時都接納,當然平常的個案仍要處理,也要有人留在社區組織街坊,所以就是一種分工,不是說有你無我。

街工是一個基層勞工團體,我們也不只是做個案或工潮,五一、六四、七一, 或一些社運事件如皇后碼頭運動我們也支持。一向以來街工都有這方面的面向和傳統,去配合社會運動和勞工運動。

不像其他政黨,街工在立法會辦事處只留一個職員,不同區的求助個案都集中在葵芳,要跟進的個案很多。我又不覺得葵芳同事完全不出去參與其他社會運動。當不同的區的街坊求助需要處理,時間放在這方面就較難那麼多關注外間的行動。

切身議題及滿足感 鼓勵新街坊參與社區行動

要拉街坊一齊做行動,街坊也需要有滿足感才會去,有少少成果才可以拉動更多街坊參與行動及持續參與。若只是行動,街坊/工友會問行動有沒有用,我會答有,說至少讓社會知道基層的苦況。不過久而久,政府政策沒有改善,也會令工友街坊未必有力量去繼續行。所以,我們也知道這條路不是那麼容易行。社工常常講培力、充權,正展現在街坊工友爭取行動自身權益上,也令到街坊知道更多政策問題。

(問:有沒有一些過去數年葵芳辦這邊和街坊工友一同行動的例子?)

例如工傷爭取訂立中央補償基金,倡議如老闆不出工傷五份四補償如何處理,這方面的組織工作葵芳辦一直在做。

至於我自己,因為我前幾年在葵盛西邨,沒太多直接做勞工議題爭取,是社區議題的爭取較多。有些工作如長者牙科的爭取啦。 政府牙科一直只有荃灣戴麟趾中心有脫牙服務,我們去區議會做過很多請願行動,結果各區議會獲一億元的撥款那次,葵青區便用在提供抽簽的資助長者牙科眼科檢查服務,都算是一些爭取到的小成果。

又或是交通方面,巴士重組或小巴班次問題,打工仔女上班要坐車,尤其工時這麼長,交通有問題要等成個鐘才回到家,其實也是一個勞工議題。我們這幾年都有和街坊、工友一同向運輸署或區議會反映,運輸署會就街坊意見督促巴士或小巴公司改善,如去年年尾也爭取到某條小巴線更換為19座位,改善了街坊們候車的時間。

有同事帶婦女佔領區送湯 同事間似欠交流

至於佔中,放工後好多同事有去,我自己亦碰到認識的街坊。街坊自身參與是很好的。亦都有同事組織葵盛和葵芳的婦女煲湯去佔領區打氣,只是開頭數天比較混亂才不敢叫街坊一齊去,後來平靜了,送湯對婦女亦不算太大風險。我們亦有帶街坊參觀一下佔領區,如去民主牆(連儂牆)了解一下。街工也是一個平台,街坊如沒有街工,可能只是一個散兵游勇,有了街工這平台集結,七一就可以一齊行了。

(問:這些佔中組織婦女一同送湯的事,已主要出了金鐘佔領區的同事知道嗎?或是不同辦事處間同事有沒有恆常的工作交流?)

和婦女一同送湯,不肯定他們知不知。

以前不同地區辦事處的社區組同事一齊開會,討論社會議題及參與,2014年之前都有,不過之後就沒有了。也不太記得當時怎麼沒有了。

葵芳旺角各有分工 大家都是勞工組

阿英、阿花、billy搬去旺角之前,葵芳的勞工組還有兩位同事跟進工傷,他們也是勞工組一份子。但為何會分開一個工傷組,是因為發現工傷個案較多,跟進時間亦長,包括法律或情緒上的處理,抗爭性較少,而有抗爭性的部份會和工傷聯盟那邊一齊做,又如爭取訂立工殤紀念日等。而且,工傷組獨立比較容易籌款。

至於旺角勞工組其他同事就多就社會形勢,提倡不同勞工議題,故社會行動多,大家分工不同。

所以是路線問題?還是只是分工不同?有些組織幹事有家庭,未必人人可以承擔被捕、坐監的風險,不是每人都有成本去做,性情上亦不是每個人習慣站在前線出傳媒。

而另外我們做建立地區支援,當社運出現時,社會有不同迥響,辦事處這邊要有渠道和街坊解釋。如只有小眾爭取,沒有大眾支持,是不夠。不是你落區嗌咪,街坊就一定聽你講。

(問:街工的社區勞工運動,和一般工運有沒有什麼不同?)

如職工盟是全港性的工會聯盟組織,而街工只是一個小團體,較集中在葵青區,不過勞工工作亦有面向全港。

屋邨容易接觸工友 有助組織

「社區勞工化,勞工社區化」是街工路線。例如在屋邨,當時在葵涌邨(黃潤達)議辦的阿花有做工友組,後來來到葵芳辦亦有開工友組,這些都是社區勞工化的實踐。

而且,工會要按行業註冊,現時這麼多零散工,可能會同時做數個行業,或很短時間內在不同行業間轉工,如果每轉一次就需要離開及加入另一個工會,對工會的歸屬感也會低。而且,勞工也不單只講職場上向老闆爭取權益,還有工時規管、工業安全等,這些較闊的議題,亦可讓不同工種面對同一問題去共同爭取。而社區就是一個較容易接觸工友的地方。反而如以往跟食環工會,不同食環合約清潔工在各區有不同的「牌仔房」(上下班登記的地方),工友間日常生活較難互相見到,要團結或有歸屬感亦較難。葵芳邨可做一個基地,因也是工友生活的地方,緊密性會大很多。例如現時逢周五的工傷組,有很多工傷工友來,他們主要都是住在附近的工友,當然個別也有住得較遠的工友來,一來是情緒上需要支援,同時亦會討論一些社會時事。目前,工傷組已擴展至天水圍。

(問:那麼,原先在葵芳邨的工友組,在阿花他們搬到旺角後是如何?)

我估計熱心的工友也跟他們一起轉去旺角開會。

問:三) 勞工運動的資源來源問題

查找網上意見,其中有說法指,未來的議會的資源對任何非建制派而言,都會越來越難以取得,你認為勞工運動的資源來源,是否需要面對這個問題?如果以議員上繳薪金作為重要經濟支柱的模式,你認為是否繼續可行?將來打算如何面對這個問題?

參選議會除了獲得資源,也是代表勞工的路線,尤其立法會,現在只有阿忠是鮮明的勞工立場,張超雄雖然也是工黨,路線上較鮮明是弱勢權益。如阿忠不再在議會內,就會更少人講勞工。

談議會資源,除了立法會也還有區議會,參考民協,亦曾經沒有了立法會議員,但仍有十多名區議員,仍可運作。

現時議會趨勢,泛民主派較少人參選,如果很多區都沒有泛民主派參選任由建制派自動當選,建制派便可調撥更多資源,在不同區集中火力來攻取原有民主派的議席。

除了議會資源,近年不同的工作也嘗試申請不同基金,希望可自負盈虧。例如工傷組註冊為獨立社團,方便申請不同的基金,互助幼兒中心及學習障礙小組也申請基金。這些都是財政上開源的方法。

問:四)勞工運動的團體內部民主(僱傭關係及不同路線之共存問題)

~如果不同路線共同存在,你認為需要有什麼條件?你認為自己和對方須做什麼才有可能有這個條件?各路線之間如何分配資源為合?

信任囉,對機構需要有信任。

01雖然有報導街工的財政,但不太準確,街工業委已向會員報告了財政狀況,亦澄清不是要選他們三個解僱,而是一年之前已談好要檢討,及資源上要自負盈虧,一年後,即今年5月1日後檢討,並沒有說必然會裁員。

原定五一檢討勞工組的會議,有很多面向,包括檢討旺角勞工組的未來方向,當然其中一部份是財政上如何運作。雖然外界有不同謠傳,但其實一直未定實財政上如何處理。但由於四月街工爆發財政危機,因此必須籌款,否則難以支付旺角勞工組的工資及營運費。

也會明白他們三人會說,以前成日幫人但現在成為了受害者。只是街工的財困也是真情。葵芳職員會亦有討論,如萬一不夠錢,如何裁減人手。

(問:時序上,是否先已有解僱勞工組三人的決定,外界有不滿聲音,葵芳的職員才討論誰會一同裁員以示公允?)

財困殺到埋身 不明為何拒絕共商開源

我一直也沒有收到消息說是裁減他們三人,只是街工有重大財困,例如阿達(黃潤達)也想不同方案去開源,也一直想找他們三人一同討論,只是他們一直不願意接受去討論如何開源,我也不明白為何他們不接受。

財困也是真的「殺到埋身」,如葵芳辦事處,維持日常運作的資源已拉得很緊,現時葵芳社區組有三人,勞工方面兩個負責工傷一個負責個案,另外我就是社區勞工兩邊兼顧,再加上阿蘇(蘇耀昌)也是,人手上已很緊張。這次,葵芳也開了很多次職員會,原先有位同事高寶玲退休,很久以前已說過會在寶玲退休後添補一名人手,但職員會上也討論了不再補回該空缺,及阿蘇會加入被裁名單,即面對財困,葵芳也可能裁減兩個人手。

(問:好像天水圍那邊近期有聘請人手?)

天水圍那邊有兩人會參選區議會,選舉工作只有候選人一個必定兼顧不來,所以也需要請人。

代議士可激進可不激進 視乎性格

旺角勞工組一直想向阿忠的立法會工作提意見,但議會中有很多突發事件,不是談好大綱領便可處理。旺角勞工組也想阿忠在議會中有更多溫和以外的抗爭,但阿忠的性格真的不是這種,你叫他扔東西他也真的做不出來,也迫不來,他想保留彈性處理立法會事情。街坊投票給我們,也因覺得我們是理性溫和路線。最近有港珠澳的工友找阿忠,他們說明他們不想搞封路,只想爭取欠薪。在工友理解中,代議士也不一定下下激進。

我自己也是佔中被拘捕的一份子,我也試過參選。

作為代表街工出選的候選人,應以實踐街工的路線作為參選基石。而街工的路線,亦以基層工友意見作參考。若基層工友意見與街工本身理念有衝突,最好的處理就是帶回會上討論。但如時間未必容許,且未必每區街坊反應也一樣,則街工一直容許議員有一定的彈性。

會內有多方面意見其實都好。例如社民連比較是全面激進,民主黨較傾向和理非,而街工裡面兩樣並存。

(問:有說有些組織者衝出去前線留下許多個案工作,要你們做,辛苦了你們,你會有這種感覺?)

我不會投訴為何其他人都出去了,剩下的個案全要我們要做,因為這是分工。

搞社運和深耕細作的兩種路線,我自己較傾向後者。社福界好多人不會做個案,才有那麼多個案來議辦求助,簡單到填表,複雜到離婚刑事,或欠薪,這些都反映社區有這些需要。

社運亦需一般民眾參與 互相支援最理想

而就算社運,都要有一般民眾的參與。講社會政策,都要有一些街坊故事去支援才可,空泛的爭取少了民眾的共鳴。

所以兩種路線並不必然互相衝突,當中不是有你無我。最好有人做個案,然後輸送故事去大政策爭取,大家配合得到,互相認同大家的存在,就有互相支援的狀態。

~一個健康的勞工團體,你認為該有怎樣的機制?街工現時的機制,距離你心目中的機制接近嗎?那麼,需要做什麼才能更接近這個機制?

現在是各議辦財政行政獨立,各議員請人及同事人工也是由各議辦自己處理。

財政機制上,繼續街工還街工,議辦還議辦較好,如此議會資源可獨立運作。當然議員津貼最好是先上繳團體。同事入職,亦希望其同意街工路線,所以見工時需議員、業委同意(不過,並非每個街工的議辦都這樣想)。

財政上如各議辦可獨立處理,不用與其他辦事處或其他中心混合計算和協調,把彈性交給不同議辦,會更靈活。

至於機制,現行已有執委會做決策,而執委會亦是會員大會民主選出,多數團體也是行此模式,我亦未有其他更好的模式或機制可作參考。

今次執委會,未能介入疏理兩邊的衝突和矛盾。葵芳和旺角本來並無大爭抝。只是阿忠的議會資源長期短缺,還要處理整個街工的財政危機。阿忠也有拋出不同籌款方案去支持繼續運作,只是執委會未能有效處理這次風波。

(問:你認為有效的處理會是如何?)

執委會有責任維護聲譽 對事實作澄清

執委應要維護街工的聲譽,為何有人說是「炒人」?根本未有人已被解僱。

阿忠只是提出,指5月31日後無彈藥給旺角勞工組運作,而呼籲立即籌款解問題。若是存心解僱,袖手旁觀便可,還辛苦傾籌款做什麼呢?

又例如街工怎會不站在勞工立場,怎會再沒有勞工工作?只是財困要大家一齊去處理。然而社運圈不同人在facebook不斷發酵,稱如沒有他們三人,街工不再有勞工工作,這樣說明顯不是事實,執委會責任上也需要澄清吧?

葵芳辦和執委會都有想找他們三個坐低傾不同開源方案,但他們不願,只想討論旺角勞工組的價值,有時有效處理也需要雙方同意才成事。

問:五)就住街工是次的事件,你認為,有什麼你需要提醒其他民間團體,讓他們不經驗你們這個痛苦的呢?

互相溝通。及離不開要多想團體的開源如何做,包括籌款。

這次事件是溝通出現了問題。

三位同事斷定是路線問題,我認為不關路線(至少並不嚴重至此)。我們或阿忠也不覺得是路線問題。

重要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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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粗斜體為訪問前已發給五位受訪者的問題,其他括弧內的問題乃為訪問時追問。

【街工撈斷骨頭專訪系列】專訪區立行(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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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行動.媒體]2018年5月
[街工撈斷骨頭專訪系列]  前言:路線之爭?
[街工撈斷骨頭專訪系列] 背景資料(甲部):有關街工運作機制的幾件事
[街工撈斷骨頭專訪系列] 背景資料(乙部):[街工疑似解散旺角勞工組事件]的各方記憶表
(由於事件一直發展中,我們這個時間表,就到5月18日,亦即事件發展到街工成立五人專責小組開第一次會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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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區立行(區刀)

區立行(區刀),事件中站在旺角勞工組三子一方的少壯派會員,2012年起成為街工會員至今,曾任職街工辦的工人文學獎的半職職員,亦曾義務於街工協力葵芳邨立法會議員辦事處(下稱葵芳辦)的工友組運作及跟進個案。


問:一)請稍為介紹你在街工的簡單歷程(1)

我2010年畢業時,決定認真參與街工。剛畢業時在中大做研究助理,同時參與中大基層關注組,認識了在街工工作的阿蘇(蘇耀昌)。

2012年,當時有基層關注組的同學去了街工工作, 我當時覺得自已在中大太久了,不應困在學生組織而應要走出去。

當時透過友人知道街工有讀書組,便參加了,至2012年底正式成為街工會員。

最初在街工的參與包括開會員月會和擺街站,另外當時天水圍有同事結婚,於是我在天水圍義務做了幾天替工去替該同事的個案工作。

協力籌辦工友小組

當時較長時間在葵芳邨議員辦事處, 那時阿花(王曉君 )剛由葵涌邨議員辦事處調職來葵芳邨議員辦事處,她想葵芳開一個工友組,於是我就一齊去洗樓,至2013年3月 第一次開工友組的小組會議,有些街坊相熟到現在。

我在街工學習最多也是透過這個組,學到如何約官、搞行動等實務,還有學會和普通人談各種各樣的話題,尤其是權益相關的事。當時也會寫些文章。

有趣的是, 我也會接到一些個案需問阿英(譚亮英)如何做, 阿英問我是想做勞工幹事嗎?我就說,無理由你們(職員)做晒,當時想學如何處理勞工個案,亦覺得需要多些人學懂處理個案技巧。當時也有陪工友上過勞資審裁處。

2014年頭開始,我就接手另一前任職員做街工工人文學獎的半職職員,做了一年,同時繼續做工友組的工作。

社區擺公投街站 帶工友去運動現場

又隨著政改, 有些朋友想在葵涌區搞些東西去帶動街坊,就搞了一堆社區公投街站及小行動,主題是普選。因想帶動整個街工參與, 所以也去不同小組或工會招募街坊或工友參與。

當時亦嘗試把社會性的議題帶去街工,如 2013年碼頭工友罷工, 2014年6月新界東北, 我與一些會員會在葵芳邨企街站,派單張。

其中碼頭罷工街站的反應就很好, 我們在街站籌募罷工基金,也許因葵芳很接近貨櫃碼頭,很多人捐錢和打氣。

而擺東北街站,一來,是因為葵芳邨都曾有重建清拆,希望重提街坊有這記憶;同時,政府聲稱拆東北為了建公屋, 想告訴這邊的街坊東北計劃不合理地方,包括計劃中真的建公屋部份其實極少,該計劃其實是迫大家自相殘殺。東北街站有一兩個街坊罵我們, 但單張其實也派得快,不過就無印象有很深刻的反應。

2014年街工內部已有開始吵大架(吵架的部份下一題再講),其實在社區公投前一兩個月已有,而直接效果是令同年齡層的會員都想更大程度地投入會務。

參選執委

2015年是街工執行委員會(下稱執委會)兩年一度的改選, 我與幾個朋友都有參選。奇怪的是,選舉那天的會員大會,出現了一堆我在之前一年一度會員大會也從未見過的會員,不單是我, 早過我參與街工的朋友都沒有見過。而這些會員對我們的政綱反應超級大。

例如街工有一個職員的工會,更早時期曾要求讓工會成員與執委會有固定溝通機制,但沒有結果。於是,我們在政綱加入要尊重職工會的集體談判權。當時有另一候選人稱我們這政綱是「 放屁! 同一個會,講乜談判」,亦有另一候選人稱同事要集體談判權, 須自己爭取,不應是執委會賦予,又說現時職工會成員佔街工所有職員人數不足一半,應過半數才可有集體談判權。投票結果,是那一邊只有一人當選,這樣還能當選,我們就直接理解為鐵票的結果。

2015年後,我少在街工, 主因是我轉往外地做勞工倡議工作, 好難參與, 可能好偶然有行動就會去。 2016年主持事件後的相關工作,我亦沒有參與。

至2017年又是執委會改選,我很不喜歡執委會的選舉方法,因沒有足夠時間討論,只是大家分別去游說。我一直說, 如果他們想帶動會員參與, 應要叫20幾30人去開會,找些以後可共事的朋友討論工作計劃。你找回來的人, 要充分知情, 要有充分時間去傾討論,這樣才對。

(問:所以你想建議執委會選舉是由幾個人做同一份政綱,內閣式參選?)

其實2015年已明顯分了成兩派,2017年選舉時,兩派都會去拉票,是否雙方拉票就是良性競爭?我覺得當然不是。

2015年那次的情況,和用旅遊巴車老人家去投票沒分別。2017年都好差, 開執委會換屆的會員大會前, 已有候選人聽到有人被講壞話,指有人想「奪權」、「兵變」。

街工是奉行民主選舉方式, 兵什麼變?街工根據會章行會員制, 最高決策機關是會員大會, 一人一票,無理由有人的地位是不容被挑戰。如果一些人想去進一步去參與會務, 想會務有更高的透明度, 改變過往一些作風, 或想取代原本坐在高位的人, 如果這樣叫「奪權」那我們就是「奪權」囉!

所以我會這樣形容: 本身不同人有不同意見, 想競爭是好事, 然而,如果是背後唱衰人,用這方法大動員, 就會把本身正面的事情都變得很惡性。

2017年,知道勞工組搬出旺角後,也想過找他們聊,但因我在外地自己的工作自顧不暇, 所以亦沒特別找他們,只曾參與零星追糧行動,或寫一下文章。

直至這次,我在3月底由一位工會理事口中知道今次的事, 我看到手機訊息,看兩三次已相信, 覺得這種事很有可能發生, 於是亦打電話給阿花和阿英核實。


問:二)基層/勞工/工人運動的各種路線


你認為街工各路線有多大程度做到想做到的效果?做到或做不到,當中的契機或困難在什麼地方?

與其說是路線, 我更形容為各自打戰,連路線也說不上。最主要的分歧不是那一件事怎樣做的想法, 而最主要是整個組織應否有一些明確的方向。

就社會事件的街工角色 各有想法

我會形容為, 認為應該有明確方向的人就是阿英、阿花、Simon(梁錦威)等人。 譬如, 他們認為爭取標準工時、 支持碼頭罷工,應是整個組織要去推動,不應該只是透過幾個同事以自由參與的方法去搞的。

而另一邊主要是阿蘇, 他具體覺得應該要怎樣,我都描述不到, 你們去問他, 但有些現象我覺得古怪:

2013年碼頭罷工時,阿蘇指阿英等人常去罷工現場, 會增加其他同事的工作量,稱他們只做他們想做的事, 或覺得他們很喜歡衝出去。而至2014年9月佔中時,這講法更明顯。阿蘇叫同事不要出去,阿蘇跟我講,說你們全部出去了葵芳會無人,這樣會麻煩其他同事。但這個講法從不會公開在會議上討論。我心想,這種突發事情,只有「1001」次機會發生嘛! 但另一方面, 到底他有何理由要背後講,為何不直接面對面講 ?

(問:其他同事有無提出蘇所講的對「有同事出去」的不滿?)

我只知阿英與其他人在辦公室常吵架但不知什麼事。

我只目擊過,2013、14年, 六四街站和遊行, Simon (梁錦威,現任街工區議員)問有無人負責或會去,無人舉手, Simon就發火。有人覺得推動民主運動應是組織的方針,有人就覺得同事們自由參與就ok, 到頭來這類工作就來來去去都只是某些人在做。

(問:同事們間的工作性質如何決定?)

葵芳辦分為社區組和勞工組, 社區幹事坐在外面, 街坊會入來填表、報旅行團、 茶會、要求個案處理等, 但社區個案也不是只有社區幹事做,其他職員若碰上了都會做。 勞工幹事就坐在辦事處入面的房間,主力勞工個案,勞工組再分成工傷及非工傷兩組。最初跟進工傷只有一位同事,至2013年有另一個原本去天水圍參選但最後也沒有選的同事加入。

對工作範疇界定模糊 新同事過勞沒支援

(問:會員大會或執委會等,有沒有談過如有突發事件, 而非職員本來職能範疇時, 誰可決定同事可否用上班時間去支持自己想支持的事?)

(街工)對工時的界定好模糊。 我加入街工時, 已有打卡機,聽講最初就是否設立打卡機有吵架,亦有人如阿花一直拒絕打卡。

(問:如常需外出工作亦無法打卡?知否拒絕打卡的理由是什麼?)

這方面我不太清楚,你問她。

不過街工存在有些同事, 尤其是新同事,最後會變成什麼工作都要做的問題。這是發生在一個曾是中大基層關注組的同學身上。當時見他非常辛苦, 第二年見到他已少了一半頭髮!其他同事不想做的工作,全都會推給他?

我也曾向阿蘇反映,阿蘇說,他可能是自願,不能阻止他,為何不可以看作磨練?那同學在約2012-13年也離職, 並也離開了運動,現在已見不到他。

阿花都會說不太滿意有些同事夠鐘就收工,從勞工權益角度,我不完全同意阿花。

組織對象哪裡找?

另一件造成很大分歧的事是佔中。梁耀忠對街工有牌在金鐘、旺角很反感,擔心會失選票。當時有街工的牌在金鐘, 逐漸發展到每日固定時間會開擴音器叫人討論, 佔中後組成的香港廚師聯盟的工友細輝,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

(問:街工的牌頭出現在一個全港性社會行動中,當時會內是怎樣討論的?)

不肯定會方有沒有表決, 但當時街工有出聲明,聲明一定要通過執委會,所以都應該有討論的。

當時街工會員約有六十多人,約二十人出了去佔領。經過這件事,造成好大分歧:一方面有些人更縮了,為怕流失選票; 但另一些人又傾向激進化, 而且, 對組織對象的理解範圍變大了。

以前絕大部份街工的人的組織對象是屋邨街坊, 大家發現在金鐘的大部份都係普通人, 覺得這些也可以是組織對象。 有一堆這樣的人在此環境中認識後再互相轉化, 再之後就變得很不同。 若無經過這些,大概也不會有勞工組後來用橫額圍老闆的這類行動。所以2014年後, 街坊的來源不同了。

我曾聽阿花說過,梁耀忠怕街坊不喜歡, 你去到金鐘也會見到平時接觸的街坊。

以前阿蘇說,覺得講大社會問題街坊不明白, 不要同街坊講這些,如對外傭居港權的議題他會不想向街坊講。我亦曾聽一名因事退會的前街工會員朋友轉述,在我未入會前,街工會員大會曾通過了反外傭居港權的立場(2)。但, 其他人可能一開始真的會不明白, 我們的責任不是讓他們了解嗎? 又,難得當時組織到一班街坊去聲援碼頭罷工,不是更應透過這個機會擴闊大家的想法嗎?

梁耀忠卻不會參與在這些討論中。

我覺得很奇怪:最初,不太記得幾時,可能約六、七年前,阿蘇叫我們不要當街坊是白痴。

(問:阿蘇叫你們不要當街坊是白痴的語境是?)

當時是在談一般市民如何理解社會問題, 為何他們感到有問題而不反抗,不是因為他們白痴,而是有其他考慮。

我更想說的是,搞政治團體/權益組織不是搞民調,要有自己的立場,然後按此接觸「市民」。而不是盲目看「民意」如何就如何——反正我看到的「民意」跟你看到的可以完全相反,這是生活圈子(或稱同溫層)的差別,以及自己的主觀意願所致。我之所以對「街坊唔明架」這類說法如此反感,亦出於同樣的原因。並只有不盲目看民意,所謂不符合主流民意的街坊想法或街坊可能可被發展出來的想法才不會被取消。

直接行動個案手法

(問:你會怎樣如何形容旺角勞工組三人的路線?)

最基本:

1)令到街坊可再踏前一步或幾步,要有行動,不可只屈在葵芳,要同外面社會的運動有所聯繫。

2)街工應要有清晰立場

他們三人也被人指責過他們不接個案, 其實關於是否接、如何接個案, 在會上有討論過。 2013退修時,江仔(朱江瑋)有話過,個案太多,會浸死同事,要認真思考到底個案為何而做, 做完又如何? 阿花電話中同我講過,個案做完不組織這個街坊,好廢。

或者應說,個案應怎樣做? 有一堆人覺得直接行動太激,不喜歡他們直接行動屌老闆,覺得好少工友參與到, 個案都會少左。

直接行動,令到工友可以面對老闆,亦有人可以壯膽。因一般走法律程序會令工友好無助,參與直接抗爭,對抗爭者的成長有幫助。

細輝、淑儀、ymca、諾亞方舟,一開始都是個人個案, 就是用這方法搞,當然同時不是不搞法庭,他們都有上勞資審裁處。

但不同意的人無提出,不是他們三人這樣做法,又該怎做?只是指責他們三人不接個案。

在葵芳工作時大家的氣氛太差。辦事處曾有空缺,阿花問我是否介紹人來做街工,我說我不會介紹, 怕會令一個有心人磨蝕、失去方向、對運動灰心。就如[勞工組撈亂骨頭系列:甘/苦.與共?]論壇中,前合一社工陳國光也說, 街工好多人「出入平安」(職員更替很頻繁)。

葵芳當時經常開一些無結果的會,大家根本不想討論,討論又無進展。例如街工有很多已無運作的工會,是否該殺(結束工會), 否則理事會上身, 來回討論了一年都無結果。

(不同路線)兩邊都不想傾,五時花六時變。另一次,無傾過, 但又有奇特的分歧: 理論上街工支持訂立標準工時44小時,有次去諮詢會, 但在政府的諮詢會上,有個同事發言支持訂立標準工時立場, 但忽然有另一同事接著站起來說,不要一刀切,好似韓國那樣,讓中小企有多兩年做援衝,但後來這個同事講的這個立場,會內完全無傾過!
(問:事後大家有沒有拿出來討論?)

無,為何有同事會未討論過就這樣在公眾諮詢會中發言?其實是否有不滿,但大家積在心都無拎出來講?

問:街工一直強調勞工和街坊,點睇社區和勞工間有什麼關係?這些關係特點會如何影響勞工運動的不同面向嗎?

很坦白講,我沒什麼概念, 因本身葵芳議辦的勞工個案, 一向來自全港都有。 或者公屋被迫遷戶,就算工傷組, 也是面對全港的範圍在做。

當然,開工友組較多集中在葵青區, 但亦有些很活躍的街坊,即使住在天水圍都一樣來開會。

雖然說街工有「社區勞工化,勞工社區化」的口號,但我不感覺到在葵芳有實踐到——我不認為不停擺街站派勞工法例權益小冊子就是「社區勞工化」。

阿蘇他們也有舉辦午間的勞工法例小講座, 但似乎不多人參加。 甚至現時屋邨外判保安公司會逃避支付遣散費,葵芳邨的保安被要求自願離職,街工對此事似乎也知道, 但都沒有什麼工作有發生。就在葵芳議辦的旁邊啊!

從屋邨外判走數的組織工作入手?

我去年開始有這個想法, 外判逃避支付遣散費如此猖狂,可否整個葵青區都做這方面的工作?如此就較接近「社區勞工化」。 很諷刺地, 這些工作,後來在浸大和海麗邨我才有機會做。 不過因我之前在外地做勞工工作較多,這些想法也沒有和阿花講過。

我覺得「社區勞工化」是有意義的, 我會比較覺得,確實有些街坊,就業和居住是綁在一起, 如可按他們需要去做一些事, 就是社區勞工化。 但具體,街坊從事哪些行業, 需要有具體認識才做到,但雙方都無沒有做過這方面的仔細研究。

(問:站在街工會員的立場,你是如何看待「社區勞工化,勞工社區化」作為街工在香港勞工運動中,相對於其他勞工相關團體/政黨的位置?)

敲定這的口號時我仍未在街工, 而我在時已無人再討論其內容及實踐。尤其不懂得答,站在街工位置如何看。

全港的套路, 直接幫助外判工友解決問題, 並讓身處的社區都認識此問題,如海麗邨清潔工爭取,當你累積到足夠多的案例, 其實可做到一些全港性的變化。 海麗邨所發生的與我想像中有些接近:有一個爭取成功,政府也會被迫做下樣, 改合約搞約滿酬金,政策上有改變,於是其他區的工友面對的問題也解決。

另一種的全港性的東西, 如碼頭罷工,令到工友可以接觸到這樣的抗爭,接觸其他行業的人,大家有交集,也是很難得的機會, 絕對不只是去聲援的「打氣機器」,而本身也有很重要的啟發用途。

~街工不同成員對勞工工作的方向的不同意見,是基於對勞工狀況/勞工運動哪一方面的觀察?你的看法是怎樣?

覺得有不同觀察,但不明顯。

反而, 街工有部份人很不喜歡職工盟, 但不知道為什麼。不知是否這個原因不想出去,或許對與其他人合作有保留, 所以覺得出去搞的同事就不對。

最近梁志成(其中一個街工區議員)說,阿英吃裡扒外,怎可以不炒。

可能有人有這樣的情緒,有些人沒有這些情緒, 所以判准必定不同。

問:三) 勞工運動的資源來源問題

查找網上意見,其中有說法指,未來的議會的資源對任何非建制派而言,都會越來越難以取得,你認為勞工運動的資源來源,是否需要面對這個問題?如果以議員上繳薪金作為重要經濟支柱的模式,你認為是否繼續可行?將來打算如何面對這個問題?

工餘參與運動 降低受薪/非受薪間資訊不平等

2016年閑談時我向阿花講,選舉可能會輸。 如果輸就大家都要找工作, 邊打工邊搞勞工運動。 也許每周找一晚開組開街站。 議席是一回事, 但運動不能沒有議席就不搞。

第二,我越來越覺得,依賴議會資源及全職組織者去搞運動,會死。一方面組織者會做死,另一方面,很多東西只有在做的人最清楚。資訊集中在組織者處,就會有資訊不平等造成的與街坊/工友間的不平等權力關係。

如青年新政,你不喜歡他們也好,但2015-16年間的時間,他們是以在職人士捐薪水的形式運作,當然他們的參與者本身人工不低,而且他們亦有做到一些影響。

為何傳統社運的人反而比較少想到這一點?甚至我認識畢業的朋友唯一想到繼續參與社運的方法就是去政黨或NGO打工。尤其當你覺得群眾的運動才是推動社會改變的,群眾本身不可能打住社運工來做。這是難的,但就一定要試。

當然議席亦有少少用,如透過議會可能拿到其他人拿不到的資訊,僅此而已。所謂立法會資源不是指千五萬,而是透過立法會可取得的資訊。但也不是全不可取代,實際上你手邊可獲取的資訊也已有很多,已公開可以獲取的資訊也多到看不完。

且街工一直也沒有充份利用這個位置,在立法會上詢問可以獲取的資訊,例如財政預算案刊出一周後,有時間讓議員可草擬問題要求政府回答,街工幾乎用得最少。你要問問題,首先要有清晰的問題意識,但很明顯大家都沒有。反而個別會員在個別領域上有嘗試藉此渠道查問其他非勞工議題的資料。

分散財政的來源,整體錢的資源也許較少,但這也有其好處。可以每人都去打工,用工餘參與方式參與。

(問:有人會問,沒有了議席,其他會欺壓人的黨群的資源就會增長,你有何回應?)

但你確實拿不到嘛!人家去種票,如60人報一個假地址,你也沒辦法,且保皇黨也大概未用盡其可以用的所有方法,都已很有效了。

基層勞工議題也可吸選民

關於反對派越來越難拿到議會資源,撇除DQ因素,如果講「高大空」議題就一定選不到,我對此說法有保留。我反而覺得,人們常說2016年李卓人選不到,是無人關心工人?會否只是工人議題講得未夠盡呢?有沒有證據證明工人、房屋議題吸引不到市民?是議題本身是否無人關心的問題,抑或是我們這些搞工人、住房運動的人的問題?是我們無法令街坊覺得這些是社會首要解決的問題,他們也許亦關心,亦切身,但卻會覺得本土政治更切身重要。

也聽過有人說,那些工人、房屋議題不是政治,只是民生。

(問:你覺得要如何講到這些人會聽?)

人們也要看實際成績,看你過往推動的所帶來的影響。當然要推動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推動不到,有些工會也有辦法做到集體談判。此外,也要看成功案例多不多。輕易說這些議題不可能吸引人,對在這些議題上努力工作的人也不公道。

總括而言:

一. 運動是否推動得到或有沒有成效,選票並非好的指標;
二. 說某些議題會拿不到選票,我對此說法有所保留,我覺得只是未想到方法, 比如,土地供應基建等,人人也知有問題,但太容易歸因大陸, 但我們也講得不夠全面;
三. 如何敘述自己做人討論了,就是梁振英女兒行李違規事件,國泰工會在機場搞集會, 坐滿人。 為何此事印象深刻? 因過去的工會很少利用自己行業的位置去講社會政治議題, 這是很特別的事,但似乎沒太多人從這個角度去講:原來,所謂工運不純粹是改善自己行業待遇,有很多可能性,可能是用行業的知識表達對社會問題的想法。

問:四. 勞工運動的團體內部民主(僱傭關係及不同路線之共存問題)


~如果不同路線共同存在,你認為需要有什麼條件?你認為自己和對方須做什麼才有可能有這個條件?各路線之間如何分配資源為合?

路線共存要有何條件:

信住與機制

首要,基本立場不可有衝突。在這個前題之下,有三種不同路線也可共存。當然也涉及精細分工, 要有默契,但現在狀況,連基本信任都不存在。

信任也是一個條件。

有機制也是另一個條件。但目前無機制可言,一般都會認為執委會是重要,應可以決定到組織的方向等各種事。但過去的執委會, 在指示團體應有甚麼路線時的問題冮,是不明確的。

而衝突在2017年開始發生, 很大程度和2017年執委會改選有關, 因為,過去的執委會, 不會同梁耀忠有很明顯的衝突。 但,今年執委會9人中, 由上屆連任的只有2人,包括梁耀忠,另外7個也是新人。

但功能不彰, 因為只有連任的2人可以看到數簿, 其他7 人過去一年要求睇財政都看不到。 另一方面, 過往處理不同意見,就是大家都互相講壞話, 而不會攤開來在會議上講。

阿花似乎想要公開處理街工立場等問題,但另一邊不想處理。

阿蘇會說,街工尊重多元,不能強迫不同意見的人接受其他人的意見。

為何會由多元,轉變到自相矛盾呢?一方面,很多東西沒進行公開討論, 很多決定沒公開進行就發生了, 如有人想選區議會忽然又不選,或者有人在區議會選舉輸了,突然安排轉去另一個選區。這些都是我作為普通會員毫不知情就發生了。 到頭來的狀況是,不同想法的人各自去找一些與自己想法相近的人共事, 不同想法的人不會一起討論。一爆就會大爆。 大家都谷爆。

雖然,我自己也常反思: 如果這次要取消的不是勞工組,而是工傷/社區組,我又是否會投入這麼大的力度反對呢?

我的結論是,反對肯定會反對,炒人就更加會反對,但因為我不清楚其他人在做什麼,亦未熟悉到可以這樣合作,反應的程度就肯定會有差異。

今年執委會是行共識制,不是投票制,起碼無人可純按自己意願去做任何事,這樣是好的。會員是三比二,較年青的佔多數,這些人當中大部份人都不會容許清走其他人做法。

不要背後說壞話 攤開討論 

(問:我暫假設你同意阿花提出的訴求, 即要求向勞工組三人道歉、撤回解僱、向會員公開帳目,但除此以外,雙方現時再做什麼才可有共存下去的條件?)

我會覺得大家都不要再耳語啦,有甚麼都攤開來說。

今次沒有站邊的會員有兩種,一種是強調不要吵架,不要搞散個會;第二種是覺得不能質疑梁耀忠。

4月30日的會員大會中,有人說「是你選擇唔信梁耀忠」, 我也跟胡偉忠說過,不是我不信,而是我已信得太多。 之前我信盤數在執委會有交代, 但當得知執委會中有7人都看不到條數,我就覺得太戇居,比立法會更差。

現在好像說,成立一個只有5人的小組可仔細看數簿,哪有這個可能!

也許老會員曾跟粱耀忠出生入死,很相信梁耀忠,但我沒有這個經歷,你只憑片言隻語說有財困,還如何只講個信字。

其實發生這件事之前,已一直是共存,搬出旺角的另一部份原因,就是阿英阿花可以不須再罵人, 而billy就一向都不會鬧人,自己做功夫。 只是,突然出現這事,才會有這麼大的反彈。

過去這麼多年,無論是新選的執委或阿英、阿花, 其實都只是想要機制,及可以攤開來說。

純粹對我個人來說, 因為我在街工參與只有和阿英阿花他們合作, 我不認識其他工作,也沒有位置給予任何意見,亦沒有興趣挑戰他們任何工作的成效,但基本的立場、數目要搞清楚。

背後說人家不接個案,這是個什麼組織?與其說沒事可以做, 應說不知可以做什麼。 雖然,如果只是說不想吵架的朋友,都還可以討論的。

到底如果不是想個會散要做什麼?取消討論肯定不是個方法, 只會拖延和加強下次爆的幅度和行為。

雖然情緒上我現時也是太憤怒,無法討論,但其實我對於講「一人少句」的人也覺得好生氣。

(問:資源分配上如何分配才能共存?)

維持現狀就好,除了三人沒有加人工的部份需調整。其他同事每年加薪,他們三個去年並無加薪,因為勞工組協議了一年開支封頂七十萬。

~一個健康的勞工團體,你認為該有怎樣的機制?街工現時的機制,距離你心目中的機制接近嗎?那麼,需要做什麼才能更接近這個機制?

資訊要流通 責任要輪換

健康,別說勞工團體,任何會搞運動的團體,起碼要有些方法,在資訊上同步,大家都要on the same page。

其次, 對會務工作,如全年工作計劃等的理解,即使不是全一樣也不能相距太遠。現時是可能各人或各組有其理解,但不是街工作為一個整體有。

應各組也有全年計劃, 再拿出來協調, 現在無, 各組不知也不想知其他組的事。

再者,資訊要流通,即我在做什麼你在做什麼, 或我和你知些什麼。 比如說,我自己另外有搞的小團體, 前一兩年好多年很多工作堆在同一個人身上, 對此也有很大的警惕,於是現在我們每隔一次會議,就會向一些新的朋友分享他們以往不熟悉的工作是怎樣做,包括小團體的財政狀況,計劃書怎樣寫, 各自成員與其他團體已建立的網絡, 等等的事,即使他們不是馬上可以接手,但如果不知道,將來就更加沒可能接手。

另外就是不同的責任輪換, 目的是要分擔權力與責任, 避免三件事,1) 有人過度操勞,2) 有些東西只有一個人知,3) 大家都覺得自己有些東西可以不知和不做。

問:五)就住街坊是次的事件,你認為,有什麼你需要提醒其他民間團體,讓他們不經驗你們這個痛苦的呢?

1) (停頓了三秒)「有野咪直接講囉,嘥氣!」

這件事我是11/3,由不是街工的人口中聽來,這實在很無稽。

2) 「積壓的問題不處理,下次爆就只會更加金」

把勞工組搬出旺角只是逃避問題,對勞工組工作手法,一整年有很多時間,

應及早發現問題及早處理,不要怕會爆就不去討論, 而用其他方法來爭取支持。不要耳語,講壞話,人們都會求證,很快又會傳去另一邊。

3) 路線問題用路線問題的方法解決,不要變成勞資糾紛。是分是合,透過會內決議完成,到大家真的傾不來,再遣散,這樣大家都會服氣。

系列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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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 粗斜體為訪問前已發給五位受訪者的問題,其他括弧內的問題乃為訪問時追問。

(2) 對此事的記憶,似乎人人有異。2007年重返街工的阿蘇記得,是通過不對外表態。而做了12年街工執委主席的胡偉忠則表示,記得是通過若法庭最後判為外傭有居港權,則支持依法給予居港權。

社工學生六四聯合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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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傳學運精神 緊守香港民主

一九八九年六月一日,國務院總理李鵬定性天安門廣場抗爭的學生及群眾為暴徒。當初,一群對民主、對公義有熱切訴求的莘莘學子,本著無私的精神,把散落於各處的凌散星火凝聚,向貪腐、不公義的強權發出以死相搏的吶喊。然而,學生的訴求不但得不到當權者的正視,追求民主的運動更被定性為「暴亂」,被中共政權以武力鎮壓。當日所失,不僅是數以千計的未來社會棟樑,更是民眾爭取民主的自由夢。

作為當權者,中共強權把武力鎮壓「合理化」,篡改教科書、限制新聞發佈、逼害天安門母親,以各種粗暴手段,逃避六四屠城責任。泱泱大國,既無勇氣承認責任,更否定學生為民主而犧牲的無私付出及努力,徹徹底底將民主運動的理念及價值長埋黃土。

永續燎原之火 秉承學運精神

二十九年前,雞蛋面對高牆。學生以死的氣魄,舞動民主的旗幟。罷課集會、絕食抗議,他們從不為一己私利。孤身擋下子彈,隻影攔阻坦克,用生命換取一次自由的機會,亦用生命在民主的道路上遺下一縫不可磨滅的血隙。

二十九年後,雞蛋依舊,高牆仍在。學生賭上自己的前途,無畏無懼走上街頭。我們不為一己私利,以身軀,用雨傘,嘗試撼動威權的統治,進行一場空前的公民抗命。七十九夜,就是本着一份勇氣,一份堅持,執着同一份學運精神,在陰霾夜暗的金鐘,亮起香港民主的希望。

相距廿載光景,兩場反抗的運動,兩群社會的初生之犢,為着民主,為着自由,無懼如狼似虎的政府。學運精神,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承擔。我們勇敢面對黑暗,希望為社會帶來改變的契機;我們背負香港前途,只為民主自由降臨香港這片土地。當日金鐘夜裏的手機星火,縱無力燎原,但仍從未熄滅,或許他朝一日,一群新生之犢,可以燃起更大的燎原星火,推倒高牆。

抱緊社工價值 濁世繼續警世

廿玖年華,每載六四。點點燭光,串串淚水。當年一群莘莘學子為民主、為自由,以弱小的身軀抵擋槍林彈雨,無懼強權打壓,表達對民主信念的執着。他們成就了一場波瀾壯闊的民主運動,而這份對民主追求的堅持不會因事過境遷二十載而被磨滅。正如魯迅先生所言「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在這個充滿壓迫的時代,作為社工學生更有責任捍衛社會公義,堅守對追求人權、民主及公義的執著,從而推動香港社會的改變。

更甚者,廿九年前的槍鳴,喚醒了香港人對民主的意識,推進了香港的民主進程。年過廿九,本土思潮的出現引起年輕一代對愛國情懷的抗拒,亦重新反思中國與香港的關係。香港民主的開始,現成了「鄰國事務」,在本土思潮蔓延的同時,也應思源「六四」與香港的關係。

作為香港民主的啟蒙,當年中國學生對民主的堅毅打動了遠在香港的市民,促成了一個一百五十萬人大遊行,聲援遠在北京的學生。社會各界人士,乃至演藝界亦加入聲援,民主的歌聲一時遍佈香港土地。原本安於逸樂的香港人亦因八九民運的堅持,對六四事件的驚愕而開始思考民主的重要,香港民主運動的發展亦始於這時。

事過境遷,香港年輕一代對「六四」的冷淡已是不爭的事實。放眼香港未來的民主發展固然是理所當然的著墨之處,但討論香港民主前程時,縱不情願,卻無法不提及「中共」的打壓。相對上一代人,「六四」的意義不僅是「啟迪」,更是「警惕」。在「中共」打壓愈見嚴峻的時代,「六四」對善忘的香港人就是一個警醒,警醒「中共」的殘暴,警醒「中共」的暴政,警醒香港人對「中共」的防範。我們,香港社會工作學生聯會定必延續學運精神,歇筋反抗不義,並推動更多人共同改變社會不公。

聯署團體(排名按筆畫序):
明愛專上學院及明愛白英奇專業學校聯合社會科學院聯會 社凝 Sochesion
第三十八屆香港社會工作學生聯會
香港大學學生會社會科學會社會工作及社會行政學會 Pillar
香港中文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社會工作學會 EMCHANGE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社會工作學系系會幹事會 Act-Co
香港城市大學學生會應用社會科學學科聯會 凝燃 Heliopolis
香港理工大學學生會 應用社會科學系會幹事會 薈理 Meta
香港浸會大學社會工作學會 Sollinear
香港專業進修學校社會工作系會 Justice
香港樹仁大學社會工作系系會幹事會 曜螢

村民旁聽發展事務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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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洲二十多名村民出席立法會發展事務委員會,旁聽議員討論土地供應及新寮屋賠償安置政策,就土地辯論方面,黃遠輝稱對覓地「無前設立場」,但卻沒有就各類土地做詳細研究,特別是研究發展綠化帶及粉嶺高爾夫球用地的取態上,十分厚此薄彼。

而在討論新寮屋賠償安置政策時,不少議員都有在席上追問政策細節,特別是賠償方面的漏洞,因有不少村民其實沒有足夠資格取得完整賠償,反映新政策未有適當地解決村民的需要,政府卻藉此轉移視線,讓公眾誤以為政府「皇恩浩蕩」體恤民生,但事實並非如此。發展局局長黃偉綸更在未有聆聽村民的需要下,荒謬地指出「上樓」是大部份村民的需要,但由此至終村民從不想搬離橫洲!而「上樓」只是村民在無可奈何下的選擇!黃局長的說法不禁令旁聽席的村民嘩然!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討論,在委員會主席張宇人的催趕下草草完場,感謝部份議員為村民而發聲,6月26日的公聽會,村民定必再到立法會為自己發聲!

有關:第二輪的立法會補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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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動力知悉劉小麗博士決定放棄就「宣誓風波被取消議員資格」的案件提出上訴,而社民連梁國雄會決定繼續上訴。本會及召集人趙家賢博士完全尊重及理解兩位的決定。

由於有多位傳媒朋友作出查詢,召集人趙家賢博士在此向大家交待下列要點 :

在早前由民主動力主持的民主派協調會議上,各參政組織共識如下 :

~ 當有兩位或以上的持分者有意出選時,「民主派初選」是選出民主派唯一代表的客觀可行及有效的機制。

~ 如有第二輪補選,因應局勢,與會代表一致同意「被取消議員資格者及/或其所屬組織優先」的方案。

另外,會上雖未有討論任何 Plan B 的人名/人選,但組織代表們有就替代人選備有的條件作出討論,並關注有關人選須獲得民主派不同參政組織及團體的廣泛認同。

2018月5年29日

性暴力求助升 兩年逾400宗 風雨蘭倡設「一站式」求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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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隨康橋性侵事件以至「#MeToo」浪潮爆發,性暴力問題近年再度備受關注。性暴力危機中心風雨蘭今午(30日)公布過去17年求助個案的數據,於2000年至2017年間共處理3501宗個案,整體求助數字有上升趨勢,反映港人對性暴力的關注有所提升,並建議政府設危機中心及加強警隊處理相關個案的訓練,減低受害人心理壓力,鼓勵他們勇於求助。

風雨蘭總幹事王秀容指出,整體求助個案數字按年上升,當中,2015年至2017年間,受害人自行向其機構求助高達400多宗,去年 #MeToo運動開展,11月時更試過十日內收到70宗求助。她認為情況反映港人對性暴力問題關注有所提升,又鼓勵受害者響應#MeToo行動,盡快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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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蘭總幹事王秀容

王秀容指在香港現行制度下,求助過程牽涉多個部門,包括司法機關、醫院及社福機構,過程相當複雜;同時,社會文化包括性別定型及對受害者的譴責,令受害者感羞恥甚至自責,影響舉報決定。

風雨蘭管理委員會成員馬宣立醫生指出,在強姦受害人求助過程當中,需到醫院接受避孕、性病檢驗等,惟法醫需在受害人報警後才會進行檢驗,未選擇報警的受害人則只能向急症室醫生求診,但不僅急症室輪候時間長,不少急症室醫生亦不願進行法醫檢驗程序。因此,受害人在欠缺時間考慮的情況下便要急下決定,減低求助的信心。

王秀容又補充,受害人多對受害經歷難以啟齒、不願公開,現時醫療、司法多重求助程序中卻牽涉多名醫生及職員,又憂慮警方調查受害人的同事及家人等,令受害人未敢即時求助,甚至延長受害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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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蘭管理委員會成員馬宣立醫生

馬宣立醫生建議,政府應成立危機中心,讓受害人能在安全、安靜的環境下接受醫療服務及輔導,並提供援助資訊,讓受害人考慮是否選擇報警。同時,亦應加強警隊在處理性暴力案件手法的訓練,並鼓勵所有公司設立投訴機制,助員工面對性暴力,鼓勵受害人求助。

風雨蘭自2000年開始接受求助,為性暴力受害人提供「一站式」服務,讓求助人於同一地點報警、接受醫療及輔導,避免重覆講述受害經歷,減低受害人向外界求助時面對二度傷害。

記者:梁芷晴、梁天心


民主中國:一個與愛國無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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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每到了六月初,好像都要爭論一次香港人是否要支持民主中國。也難怪,六四是香港人支持民主中國的一個重要時刻,然而當年支持民運的背後確實有大量的愛國情緒夾雜其中,甚至可說處主導位置。來到今天,香港人特別是年輕人對愛國情緒已大多無感甚至反感,自然對六四和對民主中國也容易一併抗拒。

但是,就算我們拿走愛國情緒,民主中國是否就不值得香港人支持呢?注意,我這兒用的字眼是值得,而不是義務。既然人生在世就連生存有時也不一定有義務,也沒有什麼東西應被理解為義務的了。但是不是義務,和值不值得,是兩個問題來的。例如我沒有義務去日本旅行,但每次去完回來我也很快樂,所以我會繼續去,也鼓勵朋友去。這兒要討論的,正是純粹出於港方的功利立場,無論你的政治立場是港獨、城邦、華統、還是歸英,是否值得支持民主中國。

我會分三條問題來回答:民主中國對香港的利益、成本和危機。

論利益

說利益,不如說民主可如何減少專制中國對香港可能帶來的傷害。我們活在一個全球化的社會,客觀上無論你願不願意,也會受到其他地方的影響。阿富汗之前成為了塔利班的根據地,之後就有九一一,在美國的利益立場上當然會關心阿富汗有沒有善治,不是駝鳥心態可以解決。中東戰亂不止,難民湧向歐洲,站在歐洲的利益立場上當然會視中東穩定為核心利益問題,不會說歐洲的內政未解決就當中東問題不存在。同一套邏輯,中港關係更為明顯。

在香港的東北面,有大亞灣核電廠和嶺澳核電廠;在香港的西面,有台山核電廠。中國民主化未必可保障它們不會有意外(雖然民意壓力可迫使停用設計有問題的機組,這點外國例子多的是),但最重要的是民主中國會保障新聞自由,如果真的出事了香港可以及早知道和應對。日本福島核電廠事故,當地電視台實時直播現場情況。蘇聯切爾諾貝爾核電廠事故,當地政府自己也向中央政府隱瞞,要到了核子塵飄到去歐州被監測到,反過來問莫斯科才被揭發。不幸的,是事件發生在四月尾,而烏克蘭首府基輔照常在五一勞動節舉辦大巡遊。如果當時市民知道核事故發生而留在室內,傷害已可大為減輕。

這就是支持民主中國的最簡單理由:不為愛國,只是不想無辜感染輻射。一個有新聞自由的中國,就是對香港環境安全的最大保障。這種監督在中國一定要從下而上才能有效。想想北韓和伊朗的核問題單靠國際壓力也只見寸進,放在國際影響力不能比擬的中國如果還幻想可以只靠外交而不用民間壓力即可解決核問題,那是天方夜譚。

如果嫌核問題太遠,那我們看看香港現實經歷過的:疫症。當年非典型肺炎由中國傳入,最初中國官方還拒認疫情。如果中國有新聞自由,我們能知道實際疫情,香港的抗疫工作會否容易一點?這些都是很實際的問題。輻射和疫症是不理界線的,沒有民主中國就沒有新聞自由,香港被害死了還不知道。

這兩個例子告訴我們,活在全球化背景下,沒有一個地方能獨善其身。而當中國在世界上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別說是香港人,世界各地的人都會想見到民主中國。且看中國近年在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投資引發多少爭議,只對中國和當地的權貴有好處,平民百姓反而受害,甚至被指為新一輪全球威權主義的助力。誠然,類似的國際發展爭議,在歐美主導的發展計劃中也出現過,但在過去數十年來得以修正,後面有賴當地民間社會與歐美的民間社會通力合作。例如當美國在某非洲國家的發展計劃有問題,當地的非政府組織會找美國的非政府組織向美國政府施壓,學術上稱為「回力標效應」。問題是這招對今天中國的海外參與不管用,因為中國本土沒有相對應的民間社會可供連線。反過來說,當連非洲國家也明白中國的民主化和他們相關,就在中國邊緣的香港反而覺得中國民主與己無關,則未免太欠視野。

論成本

坊間對支持民主中國的抗拒,有時不是那麼原則性的,而只是以香港沒有能力或香港的民主運動分身不暇來推敞,也就是所謂的成本問題。首先,如果你明白都中國的民主和香港的核心利益相關,則成本再高也不應被捨棄。前文提到的輻射和疫症問題,就是這個道理。否則你就算解決了香港的所有問題也好,一個浪蓋過來又化為烏有,明顯不理性。而說到成本,香港人要付出的成本又起碼比剛才說的非洲國定低很多,最起碼語言相通距離近,歷史上香港從孫中山起計就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改革義士,單是這個地位就已經無可取代。站在一個全球反威權的立場,在香港支持民主中國,很合理。

那麼香港有能力支持民主中國嗎?事實是已經有不少人在做。民主不止是投票,在此之前民眾要理解到認識到命運自主,並在日常生活當中實踐。因此,如果中國沒有健康的公民社會,則就算明天開始有選舉也不會帶來真正民主。對此,香港人的參與就一點不少。特別是在環保和勞工這兩個範疇,香港人在中國現在做的事情就有很多,只是基於保護雙方而很少大事宣傳。也有很多中國大陸的蚊型非政府組織在香港籌款和做培訓,後面都有香港人支持。如果說香港人在過去三十年來對民主中國沒有貢獻的話,平常人這樣說尚可理解,學運中或評論界的人這樣說就顯得沒有常識了。

我特別要強調這些多年來在中國以各種形式推動民主的香港人,他們本身就很熱衷於他們的工作。所以,那些聲稱支持民主中國會分散香港民主運動力量的說法是紙上談兵,從來沒有人要求每一個香港人都要為民主中國而拋頭顱灑熱血,現實中從來都是各有各做。當然,在合適的時候互相勉勵或交流經驗亦無不可,畢竟大家有共同對手。民間社會從來就該這樣相互成長的。難道我們會和搞全球氣候變遷的朋友說叫他們不要搞,免得分散力量?我們會知道,全球氣候變遷最終也會影響到香港,不同議題不單止都可以做,還可以互相學習。氣候變遷如是,民主中國如是。

論危機

坊間尚有另一種立論,並不是說對民主中國分身不暇,而是直接認為民主中國對香港有害,所以不應推動。這觀點認為現在中國民間國族主義沸騰,民眾崇尚權威,不可能出現穩定民主政治,意圖建立民主制度只會被民粹吞噬,香港的獨特地位更為不保,「一國兩制」會被取消等等。

這種立論有一個很基本的問題:它沒有考慮到民粹本身就是由專制做成,現時中國的「人民素質」問題後面正正就是專制。專制製造特權和不均,所以民間才失去信任和尊重,才會有地溝油和貪污腐敗;專制要通過國族主義來維持政權的合法性,除愛國亢奮外其他民間思潮一律被禁止,所以才會有憤青和小粉紅。如果我們認為民粹中國才是香港的最大敵人,我們就更沒理由對專制中國視以不見,更有必要支持民主中國。

中國內部渴望民主的聲音,誠然在香港是很難聽得到。科學點說這叫「觀測選擇效果」,畢竟在香港可以接觸到的,如果不是既得利益者,就是獲政權認可的說法,再不然就是自我審查過後的說法。不同的聲音,當然也存在,只是不易察覺。但如果以為中國內部真的人人誠心信服專制,也不用花萬億來維穩。

當然,這個民主中國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不過支持民主中國不等於支持中國從明天開始就要一人一票選國家主席。它需要公民社會的重新建立,而這點如上文提到正正就是不少香港人在盡力協助的。此外,也有不少內地輿論提出過不少很基本也可操作的改革,甚至是一些中共在八十年代自己也考慮過的改革,都可以是起點。

此外,未來的民主中國是一個集權還是分權的中國,固然尚在未知之數。但最起碼,專制中國就一定不會是一個分權的中國。如是者,因為擔心民主中國可能是一個集權的中國而對香港自主不利,最少在這一刻就是個相當無聊的意見。說到底,任何擔憂日後民主中國有可能對香港有害的做法,專制中國都會做,已經在做,而且是沒有包袱地做。那些對未來民主中國憂慮的說法,好像忘記了現實專制中國的打壓。事實是擔心那個未來民主中國會不會取消「一國兩制」之前,先看清專制中國下的「一國兩制」必然是假的「一國兩制」。民主和分權,兩者都重要。但沒有民主,就沒有分權。

說到這點,坊間尚有一種相當搞笑的說法:支持民主中國等於推翻中共政權,等於鼓勵其對香港民主運動的阻礙。這種說法簡直不值一駁。難道搞一個自稱不支持民主中國的香港民主運動,就會不受北京打壓嗎?

誠然,在目前來看民主中國未免是遙遙無期,但專制中國之下的香港無路可走卻是現實。就算要脫離中國獨立也好,當年波羅的海各國還不是要趁前蘇聯的民主化才能有此機會?如果前蘇聯本身沒有實行民主化,波羅的海各國又如何能選出獨派議會然後宣布獨立?還不早早就被DQ掉了嗎?

我們可以行得慢,但也不要行錯路。行得慢邏輯上不見得要立即跳到要走回頭的結論,不想清楚後面其實是萬丈深淵毒蛇猛獸。「困難」和「不應該」是兩個概念,認為中國民主化很困難,和認為中國不應該民主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立場,不應混淆。如果同意後者的話,即代表要主動阻擋民主中國,那要做的恐怕不止是拒絕參與和支持民主中國相關的活動,更應即極破壞才對。

六月四日

不一定要愛國才支持民主中國。今時今日,身為一個地球人,眼見專制中國的勢力在全球擴張,已有足夠理由支持民主中國。要支持民主中國,方法有很多。最基本的:關注中國的消息,認識你的對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非洲人會因為中國在當地投資的影響而關注中國政治,亦不見得會因而變得熱愛中國共產黨,香港人也一樣,不要以為人人都是斯德哥爾摩症患者。有能力的,甚至可以支持在中國大陸工作的非政府組織(正如不少美國的工會支持非政府組織調查中國的工廠),他們真的是在「建設民主中國」。至於六四悼念晚會,如果擔心會出現愛國主義的言詞,那大可以另辦活動,以一個純人類文明的立場顯示對民主中國的支持。一年花一個晚上和在中國大陸抗爭的朋友說句「加油」,成本真的超級有限。

至於連這個成本來不肯付出,還要拿出分身不暇或認為民主中國與己無關做借口的,就未免叫人失望。

【六四 X 工運系列】八九六四,母忘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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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蒙兆達

談到八九民運,大多數人都只會聯想王丹、吾爾開希、柴玲等鎂光燈下的學運領袖,但背後還有很多默默無聞的面孔,很少會被人提起。直至有一日,我們聽到「李旺陽」這個風骨錚錚的名字,原來當年有這麼一名普通工人,為了聲援學生運動,在湖南發起成立「邵陽市工人自治聯會」,更因此先後慘受22年極不人道的牢獄之災。李旺陽當年所做,絕非孤立例子,當年響應北京工自聯號召的工人,遍及全國各地。面對如火如荼的學生運動,工人起來了!

遍地開花的「工自聯」

1989年5月,當年北京天安門廣場人群熙來攘往,到處紮滿帳篷,爭取民主的絕食學生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但在長安大街的廣場對面,我們卻可看見靜悄悄樹立了「工自聯」的帳篷,因為學生指揮部堅持學運的「純潔性」,所以一度拒絕讓工自聯在廣場內設立「大本營」。直至5月底,發生三位工人領袖被秘密拘捕的事件,學生指揮部為安全考慮,才讓工自聯的大本營正式進駐廣場。

工自聯全名「工人自治聯合會」,成員主要來自鋼鐵、鐵路、航空、教師、售貨員等不同職業的工人。工自聯成為自1949年建國後,第一個獨立的工人組織,工人首次掙脫由中共控制「全國總工會」的枷鎖,呼吸自由的清新空氣。工自聯的旗幟在廣場上飄揚,在營地招攬成員,最初是數百人,高峰期有過萬人參加,其影響更遍及全國各地,包括上海、廣州、南京、西安、邵陽、蘇州、長沙、福州等多個城市,都發起成立地方性工自聯。在不同「工自聯」之間,也曾進行串連工作,而各地工自聯更視「北京工自聯」為「龍頭」。

保護學生的工人糾察大隊

工自聯成立之初,因為部份工人受到學生演講感動,決定發起成立工人組織保護學生。他們組織工人上街遊行聲援學生,為絕食學生張羅大量葯品、衣服等物品送給學生。當時更有大量便衣軍服人員混入廣場,乘亂搞破壞,於是工自聯便組織「工人糾察隊」負責當值及巡邏。糾察隊成員便曾於人群中檢獲大批菜刀鐵棒,搗破警察想嫁禍學生的計謀。及後,有不明人士欲綁架學運領袖柴玲和封從德,被糾察隊成員及時發現,綁架者只得落荒而逃。

5月20日,政府下達戒嚴令,派出大量軍車進駐北京。工自聯當時便決議成立了「北京工人敢死隊」,號召工人分佈四個方向前去堵截軍車。據工自聯一位發起人憶述,當時工自聯的行動十分機動,一旦接到報告,就會前往衝突地點支援及組織示威,更曾發動全市罷工,號召會員設置路障阻止軍隊進城,以迫政府讓步。

沒有名字的他們

直至6月3日晚上,仍然有工自聯成員死守廣場及保護學生,有幸存者由工自聯的帳篷一路撤退,目堵解放軍用機關槍、沖鋒槍向著人民英雄紀念碑,瘋狂掃射達30分鐘。這位幸存者在醫生的幫助下,乘救護車躲進了友誼醫院,看見在醫院裡滿地死屍,當中有不少死傷者便是工自聯的人。

隨著六四屠城而來,便是針對工自聯成員大規模的拘捕或殺害的行動。中共最害怕有組織的工人力量,最後會演變為類似波蘭團結工會的運動,因此全國各地工自聯成員便成為殘酷打撃的對象,同時他們亦不如知名的學運或知識分子領袖,極少得到外間關注和聲援。在89年6月份最先公布、被控「反革命罪」的處決名單之中,便有12名工人在內:祖建軍、張文奎、王漢武、陳堅、羅紅軍、林昭榮、班會杰、卞漢武、徐國明、嚴雪榮、王貴原、周向盛;後有4名工人被控同罪處以死刑(何江、何強、王連禧、李偉紅)及2人被判終身監禁(倪二福、芮朝陽)。還有更多未被公佈或沒有紀錄的受害工人,終有一天,我們會逐一諗出他們每一位的名字,歷史不會忘記。

參考資料:
「工人起來了──工人自治聯合會運動1989」,香港工會教育中心出版(1990年)。

【六四廿九】黃耀明的1989:那年以為世界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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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以下這首歌曲,是關於自由的渴求,叫做《禁色》。」

1989年5月27日,達明一派來到跑馬地參加「民主歌聲獻中華」,黃耀明和其他藝人一樣穿紅字白底T-shirt,頭髮梳起垂在頸後。

他獻唱一曲前說了這番話:「希望大家情緒高漲之餘,或者大家想想,在那些遊行集會和口號之後,我們需要冷靜想想我們怎樣配合民主運動,配合北京學生的步伐,或者我們想在香港爭取甚麼樣的民主。」

29年後,黃耀明依然憑歌寄意,用音樂譜下他對社會政治議題的關注。自從聲援雨傘運動,撐起了雨傘,失去了現今人人趨之若鶩的「大陸市場」,他卻說正好摸索連結世界的可能。

中國就是世界?

中環人山人海的錄音室內,「明哥」黃耀明坐在我對面。他身後牆壁貼有「達明一派Project 30」的巨型海報,他和劉以達隨意坐在馬路上,海報留住明哥80年代的長髮和笑容。恰巧,4月份他辦了個「明曲晚唱音樂會」,「明曲晚唱」是他84年在商台主持的音樂節目。他在演唱會上向大家分享藝術創作如寫歌、辦演唱會,都是一種團結同路人,排解傘後挫折感的方式。想起六四,想起二零一四,黃耀明說當年屠殺發生後,香港人雖意志消沉,仍會知是非對錯;傘運之後,令人挫折的是不但被打敗,時勢亦壞到有人漸漸不理是非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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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的他是DJ也是歌手,2012年他創辦文藝復興基金會,推動本地獨立文藝創作,培育人才。他提到今年6月文藝復興基會將舉辦「搶耳音樂博覽」,邀請日本、韓國、歐洲等地的音樂單位表演外,也邀請音樂產業的從業員如唱片監製、音樂節策展人等,在這平台上認識彼此的音樂,尋找合作可能。

「以前我們只考慮大中華市場,時勢使然下,我們要想出更有創意的方法。這個博覽會希望能再下一城,將不同地方的音樂人齊聚交流經驗。可以想像是一個影展,有觀眾看電影之餘,也有電影公司選購各地電影。當然大家都要時間明白,我們希望放眼一個更大的世界。」

「是否一定要參加中國好聲音、中國有嘻哈?我們會找其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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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和現在的香港最大的不同也許是,中國的影響力滲透到香港每個角落。他提起同樣因聲援傘運遭大陸封殺的何韻詩,早陣子到美加等地「開路」,他欣賞新生代的獨立樂隊「雞蛋蒸肉餅」努力尋找到世界各地音樂節表演的機會。現在香港人不怎麼思考「連結世界」,可能原因是中國已經太大,大得如同一個「世界」。他問,是否只能如此?不,他說。儘管中國現在財雄勢大,甚麼都可以買,可能買起美國荷里活的院線、製作公司,但是他更希望與世界有另一種方法合作。回想以前,香港樂壇則是覺得自己及不上世界,對於歐西流行音樂只可以模仿,而不能參與。

「以前玩音樂的人傾向寫英文歌詞,因為我們英文差同時中文也差,但寫英文歌詞的話,唱的人和聽的人都不必太過了解歌詞內容,或者只需營造一種像西方流行曲的氛圍。」

「但現在不同了,像盧凱彤之前到法國參與一個音樂營,和當地歌手交流,一起寫歌,路不止一條,而他們自信音樂可以讓全世界的人聽到。」

89年唱《禁色》:關於壓抑和追求自由

和黃耀明訪問,言談間不經意將兩個時代一再比對。89年的夏天,幾乎全港藝人聲援北京民運,每人穿同一款T-shirt,當時他們抱著甚麼樣的感情走到街上?北京民運的起點是民眾自發悼念逝世的中共領導人胡耀邦。他記得在電視新聞看到北京街頭聚集民眾悼念的時候,人在外國度假。5月回到香港,每個星期都有集會、上街,他說已經忘了實際有多少次,那些記憶中的人山人海的景象,尤其是5月20號掛起八號風球,4萬名港人到新華社抗議,風雨飄搖之際,他強烈感受到「有些事情將會發生,世界會改變」。

螢幕快照 2018-05-31 上午9.35.22

直到他站在跑馬地台上表演,香港人的士氣依然高昂。他和李卓人在不同位置一起見證跑馬地人山人海,人流出入不斷,司儀不時呼籲台下觀眾不要坐太久,讓等候入場的人可以進來。全港媒體都在直播,有身在北京的人不斷報告那邊的情況。他在2014年的金鐘找到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否香港將會大變?然而兩件事之後的發展都成為歷史。

「六四屠殺之後,大家都很驚訝,原來可以咁?」

相比之下,雨傘運動期間會主動聲援的藝人少之又少。有聲援過的人,隨時會被舉報,失掉大陸的工作機會。回到89年,黃耀明形容自己當時沒想太多,純粹一腔熱血,也許當時大陸尚未開放市場,港英政府又沒有明令禁止,演藝界可以無後顧之憂去聲援。

為甚麼唱《禁色》?他這樣解釋:「儘管《石頭記》最紅,但當時沒理由唱這首,如果能多唱一首,我會唱《你還愛我嗎》。想來想去,《禁色》在88年發行,觀眾應該有共鳴,我也覺得這首歌除了講同性戀,還講壓抑與自由。」

如時代冷酷也要去上路

黃耀明在84年認識劉以達,繼而86年推出首張樂隊同名專輯,「達明一派」與84年後步入「過渡期」的香港社會以歌同行。87年推出的歌曲《大亞灣之戀》紀下當時興建大亞灣核電廠爭議、同一專輯的《今天應該很高興》紀錄香港人移民潮、88年《你還愛我嗎》以愛情隱喻回歸。六四屠殺之後,達明一派在90年推出專輯《神經》,他形容是達明一派最政治化的一張專輯。89年11、12月左右,由周耀輝填詞的《天問》,是第一首回應六四的歌。90年他們在紅館辦3場「我愛你達明一派」演唱會,演唱會結束後,達明一派首次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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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在添馬公園的反國教集會上,達明一派在政府總部前唱出《天問》

時代說散就散,令黃耀明同樣感受良多的是六四之後,香港人移民潮再上高峰。他回憶那時香港人心頭都蒙上巨大陰霾,人人想走,最親的人也一樣。「恰巧我們活於那個時代,開始有機會創作,如果輕輕放過那個時代的素材,感覺『嘥咗』。不想辜負那個我們活過的時代,而且這30多年,可以說是香港歷史轉變最多的時代,我們恰巧在其中唱歌。」

兩個時代,黃耀明其中一個重大轉變是,他在2012年的演唱會「出櫃」。他說,創作《禁色》(88年)的時候,同性戀在香港是犯法,直到1991年立法局才正式通過同志性行為非刑事化。傘後的同志運動,他認為香港社會整體對性小眾多了理解,某程度見到有互相理解和包容的可能,不過政府立法層面上仍然未有進展。社會氣氛雖有改善,但一去到立法會就見到很大阻力,建制派議員如何君堯、周浩鼎等人的扭曲言論令他頓感議會「開倒車」。

訪問當日,他穿著一件繡著「時代那麼壞」的T-shirt,不禁好奇他以音樂人身份,經歷過30多年的香港社會,有沒有曾經找到「美好的時代」?他想了很久,說起一個沒多少人留意到,卻在他心中是「差一點點就可以很美好」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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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沒有美好的時代本身,我都不知道。」

「達明一派初出道時也好,可以做很古怪的音樂而有人接受,以音樂講未來、講出恐懼而不會被打壓。回歸後有段日子很奇怪,不大真實,因為我仍在感受在中國政權下活著的自己。」

「到2000年代初,我們多了機會去大陸發展,過往的傷痕其實未解決到,但是中國同時展現文藝層面的豐富發展。我喜歡到中國,那裡有我的朋友,有我想去的地方如西藏,所以現在我犧牲了許多。」

「我寫過一首歌叫《廣深公路》,因為香港不再是到羅湖而止,而這件事差一點點就很美好,我發現香港太小,沒有甚麼大路讓人駕車穿梭,可以更容易去不同地方,開拓眼光。直到10年前北京奧運和汶川地震之後,這種美好的日子便戛然而止。」

就如《廣深公路》的歌詞一樣,「親愛的/如時代冷酷/也要去上路/如前面有路 」。即使面對傘後瀰漫無力感的氣氛,他仍會繼續摸索、追求。

記者:陳子雲

【六四廿九】李卓人的1989:不賭馬的他,因民運入馬場

星火同盟集會 兩個72歲的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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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梁天琦一同受審、獲陪審團無罪釋放的林倫慶(右)

27/5、31/5
星火同盟:關心不應止於梁天琦
兩個 72 歲的伯伯,一個在內,一個在外

* * *

星火同盟於政總連儂牆集會,呼籲公眾的關心不限於和平抗爭者;不止於梁天琦等領袖。強調路線不同不等於是「鬼」,有共同關懷可無分左右。

梁家傑率先發言,引述梁天琦代表律師蔡維邦的辯辭,兩人同屬「懺悔」的一代,自忖做得未夠,致令下一代有更多犧牲。

「急起直追,為時未晚」,梁說縱不認同其手法,但他們終究是「有理想、肯承擔、願意付出嘅年輕人。」若同懷此心,應該支援所有抗爭者,讓他們不致孤單。

梁亦批評陳婉嫻美化六七暴動,消費傘運和傘後抗爭,須還後者公道。他希望刑期能恰當地反映背景,律政司亦不應窮追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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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梁天琦一同受審、獲陪審團無罪釋放的林倫慶,首度公開發言,「相信亦係最後一次」。他回思受審時一度還柙,消沉喪志,振作有賴星火支持。

林又引述另一抗爭者楊逸朗的獄中來信。

在傘運時曾打爆立會玻璃,因而入罪的兩名被告,出獄後復因運毒伏法,刑期遠超前者,青春將葬在囹圄。楊感慨兩人嘗為公義犯禁,乃後卻為私利附惡。首度入獄的打撃,顯然令兩人遭逢鉅變,卻少有人扶持,終至墜入歧途。

林倫慶以過來人之身,形容抗爭者遭受檢控和牢獄,一如進入「修羅之道」。能否安然通過,端視乎身邊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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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年紀最大暴動罪被告陳和祥同樣從大陸來港、同樣 72 歲的李伯伯

香港民族黨陳浩天,引述年紀最大、 72 歲的暴動罪被告陳和祥(Sam)在入獄前與他餞別:「我年紀大,我冇將來,坐監嘅事等我去做,你地喺出面繼續加油,我要燃燒自己最後嘅餘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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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會幾乎都是年輕面孔。但一長者不良於行,挾著拐杖步向帳篷,巨細無遺詢問義工,如何幫助下一代人。

同樣從大陸來港,同樣 72 歲。兩個老人都是時代典型,有著相似的出身,相同的感受,只不過一個失去自由。

李伯伯告訴筆者他的電郵,嵌釀著他去國來港之日,標誌他兩個人生:1966 年 1 月 9 日。

他解釋為何參與集會。「良心過意唔去,好心痛。冇死人點算暴動呀!」

「各處鄉村各處例!而家林鄭為香港咩?年輕人為咩啫?為香港嘛!和平示威又唔得,雨傘運動 79 天都冇用。有思想有政治智慧,都會明白佢地點解會激進。所以良心好過意唔去。」

「所以我盡自己一點點能力,希望能夠喚醒嗰啲詐瞓嘅人、真係瞓左嘅人。」他用上了自己一生,起碼身教了兒女家人。

老人家不免都有教誨年輕人的態度,但李伯伯的指向截然不同。「你要記住,喺香港只要肯勤力,一定能夠搵到兩餐⋯⋯」

「但人生匆匆數十年寒暑,唔能夠止於兩餐,要搵到人生嘅意義。好多大人物生時呼風喚雨,死後都煙消雲散,想終生執政嘅蠢人都係一樣。」

「做人唔可以剩係為左兩餐,要做有意義嘅事,不枉此生。」他反覆提到「不枉此生」四個字。「所以我過嚟集會,至少良心稍稍過得去。」

李伯伯腳步蹣跚,筆者想攙扶但他推辭不就,不住催筆者先走,不用為他留步。他一拐一拐,一步一步,慢慢走孤獨的路。

5 月 31 日,李伯伯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正在聽法官宣布判決。

八九六四 一場從未結束的屠殺 ——要求釋放因悼念「六四」被捕人士 遊行及民間聯署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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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29周年臨近,為之悼念,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然而,此時此刻,仍有人因悼念「六四」而身陷牢獄。

2016年,四川有四位朋友符海陸、張雋勇、羅富譽和陳兵製作了一款白酒,為其取名「銘記八酒六四」。他們於5月底透過互聯網銷售這枝自家製白酒,定價每兩瓶89.64元人民幣。就在他們發布了賣酒廣告兩天後,符海陸就在街頭被公案抓走。其後一個月間,為「銘記」做瓶身標貼和宣傳海報設計的羅富譽,有份出資和宣傳的張雋勇,以及一齊採購酒瓶等原材料的陳兵均先後被捕。他們的罪名,是「煽動顛覆國家」。

起訴書寫得明白:「四被告人共謀商量製作印有『銘記八酒六四』『27年記憶陳釀酒非賣品』等字樣的其所謂紀念酒,通過互聯網宣傳紀念一九八九年的『六四』事件,以達到煽動群眾顛覆國家政權的目的。」

兩年過去,案件卻仍不審不判。四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一直被羈押於看守所,兩年來沒能見家人一面。

一年前,李小玲和幾位朋友作出了更大膽的行動:在「六四」期間到天安門廣場舉牌。他們拿著寫有「六四光明行」的牌子,在天安門廣場周邊拍照並上傳。於6月4日凌晨1時,李小玲及另外兩位朋友被帶走,其後另有5位朋友被捕。其中7人在羈押近一個月後陸續獲釋,惟李小玲作為發起人卻被以「尋釁滋事罪」起訴。案件原定於今年6月8日開庭,但法庭卻在5月19日通知律師,因偵查機關需要補充偵查,取消開庭。

因悼念「六四」而身繫牢獄的,尚有陳雲飛。2015年,陳雲飛與20餘名人士前往成都市新津縣為「六四」死難學生肖傑、吳國鋒掃墓,在回程途中遭上百名持槍特警攔截帶走。2017年3月31日,法院以「尋釁滋事罪」判4年徒刑。

年復一年,國內的抗爭者以各種形式悼念和銘記「六四」屠殺,無一例外地被投入囚牢。悼念死者無罪,有罪的是劊子手們;銘記歷史無罪,有罪的是抹殺事實的人。紀念「六四」本不足以顛覆國家,唯惟當權者對真相的恐懼,卻能自毀長城。

我們要求中國政府:
一. 立即釋放符海陸、羅富譽、張雋勇、陳兵、李小玲、陳雲飛;
二. 停止濫用程序,無限期拖延審訊;
三. 允許家屬探望待審政治犯;
四. 開放禁區,讓民眾自由討論及悼念「六四」。
五. 徹查「六四」真相,追究屠殺責任。

(陸續新增)聯署團體(21個):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林鉅成社會服務處、華人民主書院、工黨、大專政改關注組、左翼廿一、進步教師同盟、真普選救港大聯盟、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民主黨、社會民主連線、公民黨、天安門母親運動、新婦女協進會、溫哥華香港之友、多倫多支持中國民運會、卡城香港之友、波士頓—港澳之友社、洛杉磯香港論壇、溫哥華支援民主運動聯合會、 天安門母親在京部分遇難者親屬

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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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教學時,口袋裏總會準備一堆故事。卻發現,面對大學生中學生,這些故事很快過期。

有一次,同中學生提到董建華的笑話,他們一臉茫然,凝住了的空氣中我見到十個代溝;忽然醒覺,對今天的中學生而言,董建華已經是一個古人,董先生腳痛時,他們還在吃奶,就算認識這名字,也沒什麼感覺。

2003年是香港大時代,既有沙士圍城,復有國安法爭議、五十萬人大遊行。那年瘟疫蔓延時,今天的大學生還在牙牙學語。談當年沙士坐困愁城,他們沒有切膚之痛,沒太多認識,沒什麼感覺,人之常情。

就算是四年前的雨傘運動,對大學新生而言,是他們初中的事,朦朦朧朧有點印象,談不上什麼深刻回憶。

一代又一代人更迭,歲月無情,出乎意料之狠。這代年輕人,出身於回歸後,英治時期的種種,似是中古年代的傳說,只屬歷史教科書的枯燥文字。

六四,也不會例外。

經歷過的人未敢忘記,維園將會亮起連續第二十九年的燭光,繼續高呼「結束一黨專政」。學聯說不會參與,大學生也不再舉辦活動,都是正常事。時間是記憶殺手,直到抹掉一切。

就讓上一輩經歷過的人守護記憶,當有一天,任何一位年輕人想回眸細看六四淚痕、或霎時感悟那段歷史的重量,或奇怪權貴們為何廿九年來仍然閃躲逃避不敢面對,或忽然明瞭那天不只是北京學運也是香港人的抗爭,或看見劉霞看見李文足看見維權律師的慘烈想了解極權統治的基因,或明白民主路上香港與全中國是命運共同體,他們只要轉個頭,自會發現,燭光常在,記憶不老;沒走樣,沒變型。

*** *** ***

(本文原刊於明報專欄《2047夜》,此為加長版。)

【六四 X 工運系列】六四 催生自主工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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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及六四,大家都認定是一場學生運動,但其實這場運動亦推進了工會發展。早於1989年,香港就已經有超過200個獨立工會,代表了約17萬打工仔女,不過工會間連繫薄弱,互相欠缺支援。1988年,舉行了香港獨立工會運動武林大會,商討未來進一步結盟的路向。

及後,六四事件發生,令民間了解團結的重要性,認為必要在九七回歸前,爭取發展空間,儘早結盟壯大自主工會力量。

當年4月,北京大學生開始發起示威遊行之際,香港自主工會聯盟籌委會亦隨即成立,主要由劉千石等負責聯絡及前期工作。而六四屠城後,政局動蕩,令大家進一步意識到,須加快成立聯盟的步伐,繼而組成了獨立於政權、不受任何政府操控的工會聯盟。

1990年9月職工盟成立前,前總幹事鄧燕娥與李卓人前往歐洲取經,由於六四事件震撼全球,鄧燕娥便指:「去了8個國家,探訪了所有的外國工會……人們都好珍惜我們能探訪,所以甫一開始,職工盟的成立就已經備受國際關注」。

不過自六七暴動後,大家對工會都有所避諱,大眾亦認定了工會與政治組織密不可分。因此,成立初期,職工盟仍要花不少心力,去除大眾對工會的戒懼之心,令工人明白真正的工會是向工人負責的民主組織。

職工盟成立之初,資源亦相當緊拙。鄧燕娥指出:「一個獨立工會除了應該獨立於政黨和國家,同時也應該獨立於教會,真正獨立自主」,職工盟從基督教工業委員會脫胎、獨立出來,就意味連教會資源都沒有,「90至97年是很艱難的時期,真是『餐飲餐食餐餐清』。」後來,因為跟國際工會開展項目合作計劃,及發展不同種類的職業培訓課程,職工盟的財政才漸趨穩定。

職工盟的成立歷程,與八九民運不可分割,支持中國民主和抗衡中共獨裁政權,可說是職工盟體內的DNA。


曾健成製劉曉波像竪時代廣場 盼內地遊客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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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社民連成員曾健成早前聯同多名義工,合製已故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的人像雕塑,今起於銅鑼灣時代廣場對出的公共空間展出,並會展示於六四晚會。支聯會主席何俊仁、多名民主派立法會議員包括毛孟靜、張超雄、尹兆堅和社民連主席吳文遠等今日(31日)到場支持,並呼籲港人出席下星期一的六四晚會。曾健成表示,銅鑼灣有不少前來香港旅行的內地人經過,所以希望讓更多人認識劉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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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健成對於能夠在六四29週年及劉曉波死忌前及時完成雕像感到高興,他指義工用了約一個多月時間製作,最困難的部分是捕捉劉曉波的神髓。此外,雕像下亦印有劉曉波生前名言「我沒有敵人」。記者會開始前,支聯會及社民連成員在時代廣場鐘樓下掛上大幅紅色橫額,上印有「釋放政治犯」、「釋放劉霞」等。多名便衣警察在場監視,時代廣場的保安亦有到場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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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議員毛孟靜一度眼泛淚光,她指劉曉波在六四後選擇回國,正是為了爭取更民主的中國。她激動帶領在場人士大聲宣讀標語:「悼念劉曉波,釋放劉霞,結束一黨專政」,不少市民前來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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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黨立法會議員尹兆堅嘆道,劉霞所謂的就是罪名就是「劉曉波的妻子」,又批評中共今天能燃燒書本,他日就能夠燒人。

保衛香港自由聯盟韓連山則表示,美國總統特朗普選擇對與中國關係強硬是正確的,又稱希望能對美國總統特朗普說:「President trump, you have never been a good president, but you did a good job in facing the relationship with Chinese president Xi Jin Ping(你不是一個好總統,但在處理與國家主席習近平的關係上應記一功)。」

社民連主席吳文遠因為披露廉署調查民政事務局程淑儀,被裁定三項披露受調查人身分等資料罪成 ,一度遭還押,現時正保釋上訴。他強調中共是殺人犯,共產黨最怕世人記得其殺人的罪行,國家主席習近平只希望人記得其一帶一路的「壯舉」,而忘記鎮壓六四。他又感謝製作雕像的義工發揮藝術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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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仁呼籲港人不但要出席六四燭光晚會,更要簽名聯署要求釋放劉霞。他希望透過擺放簡樸的雕像,延續劉曉波一直堅守的精神和價值。被問到多個大專學生會均表示不會集加六四晚會,何俊仁表示尊重學生會決定,但相信仍會有很多年輕人參加。

劉曉波曾因為起草《零八憲章》,在2009年被控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入獄11年。劉曉波在2010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惟無法親自前赴挪威領獎,頒獎台上為他留下的一張空櫈,亦成為經典。劉曉波在2017年中證實患上末期肝癌,病情迅速惡化離世,其遺孀劉霞目前仍遭中共軟禁。

記者:何雪瑩

【旺角騷亂10人案】9人判監2至4年 1人判入教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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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2016年農曆年初一至初二發生的旺角騷亂事件中,9人早前被裁定暴動罪成,1名被告於審訊期間承認一項暴動罪,法官郭偉健今天於西九龍裁判法院判刑,9人分別被判監禁51至28個月,成為第五批因旺角騷亂而被判入獄的人。被告葉梓豐則被判入教導所,是繼楊子軒後,旺角騷亂中第二名因暴動罪而獲判入教導所的青年。

官:政治信念非減刑因素 被告須為集體暴力行為負責

法官郭偉健指,判刑需考慮當晚參與者的暴力程度、暴動規模、參與人數、有否策劃及社會安寧受破壞的程度,並不會考慮被告的政治信念。他又指,將參與者逐個孤立來考慮是錯誤的,被告不單需要就個人行為負責,亦要就集體行為負責。他強調暴力行為在法治社會是不能容許的,判刑要具阻嚇性和達懲罰作用。

代表第三被告鍾志華的大律師黃瑞紅早前求情時指,暴動有其政治社會背景,並不能抽空處理,當晚的社會背景是政府施政失效、沒落實真普選、樓價高企、流動小販被驅趕。代表第一被告莫嘉濤的大律師劉偉聰直言,當晚事件屬政治示威,參與者的行為跟「沒有目標的使用暴力」是不同的。惟郭官表明,黃即是要求法庭就政治議題作出決定,但是法庭絕對不會加入這種政治討論,認為暴動就是破壞社會安寧,與被告參與的動機沒有關係,政治信念更不會構成減刑因素,不應讓被告及其支持者取得安慰、支持和鼓勵。

官:不希望發錯誤訊息 年輕便可無視法庭

首被告莫嘉濤和第十被告葉梓豐案發時均年僅17歲,他們的代表大律師早前求情時均表示不希望判監禁,建議法官考慮判入教導所。惟郭官今天表示,莫干犯的罪行非常嚴重,判處教導所太輕,不足以阻嚇他不再重犯,同時不希望向社會發放錯誤訊息,令人以為年青人便可以無法無天,無視法庭。因此郭官認為,除了判莫即時監禁外,沒有其他合適方案。

就莫嘉濤的兩項暴動、一項刑事毀壞及一項襲警,共4項罪名,郭官認為量刑起點應為5年,但考慮莫犯案年輕及在感化官面前承認所有罪行,因此判處即時監禁4年3個月。

就葉梓豐的一項暴動罪名,郭官考慮到他年輕及沒有刑事記錄,判處監禁3年4個月相比起羈留於教導所,刑罰沒有太大的扣減,因此判處葉入教導所。葉梓豐是繼楊子軒後,事件中第二名因暴動罪而獲判入教導所的青年。

官:不認同辯方將被告塑造成受害者

年紀最大的被告、73歲的陳和祥,被裁定一項暴動罪成,一項襲警罪名不成立。郭官指恰當的量刑起點為4年3個月,最大的減刑因素為陳沒有任何刑事記錄和年紀大;在呈上法庭的46封求情信中,陳被指品格良好,積極參與社區事務。雖然郭官認為陳在身體欠佳的情況下仍然有能力犯案,因此身體狀況並不構成減刑因素,但是考慮到以陳的年紀和身體狀況,入獄將比一般人辛苦,因此作出刑期扣減。陳和祥最終被判入獄3年5個月。

第三被告鍾志華被裁定一項暴動罪名成立,他的代表大律師黃瑞紅早前求情時形容鍾為社會上的「nobody」,惟郭官今表示不認同黃將被告塑造成受害者。郭官認為恰當的量刑起點為4年,但是鍾在親自撰寫的求情信中表示當晚只是在人群中湊熱鬧,並沒有承認自己所作過的行為。郭官又指鍾有14次刑事定罪記錄,不能得到減刑優惠,但考慮到他早前保䆁期間所犯的盜竊罪已完成監禁刑期,因此從量刑起點4年中扣減3個月,判處即時監禁3年9個月。

各被告判刑如下:
第一被告莫嘉濤:4年3個月(51個月)
第三被告鍾志華:3年9個月(45個月)
第四被告何錦森:3年9個月(45個月)
第五被告霍廷昊:3年8個月(44個月)
第六被告陳和祥:3年5個月(41個月)
第七被告鄧敬宗:3年6個月(42個月)
第八被告李卓軒:2年9個月(33個月)
第九被告林永旺:3年8個月(44個月)
第十被告葉梓豐:羈留於教導所
第十一被告吳挺愷:2年4個月(28個月)

被告被懲教署職員帶離犯人欄時,旁聽席數十人向他們揮手告別,有家屬激動落淚。

案件於2017年6月開審,莫嘉濤、李倩怡、鍾志華、何錦森、霍廷昊、陳和祥、鄧敬宗、李卓軒、林永旺、葉梓豐及吳挺愷共11人被控暴動、刑事毀壞及襲警等罪名。其中吳挺愷早前在審訊期間承認一項暴動罪,但否認一項襲警罪,須還柙候判;李倩怡則棄保潛逃台灣,被通緝至今。

審訊早於2017年10月結束,但法庭曾五度押後判決,相隔逾半年後,最終於今年5月2日頒下共382頁的判決書。其中首被告莫嘉濤被裁定兩項暴動、一項刑事毀壞罪成,另一項暴動罪名不成立,他在開審前已承認一項襲警罪。年紀最大的被告陳和祥被裁定一項暴動罪成,另一項襲警罪名不成立。其餘被告則各被裁定一項暴動罪成。

10人為旺角騷亂事件後,第五批被裁定暴動罪成及後被判監禁的被告。不到兩星期後(即6月11日),梁天琦等5人於高等法院審訊的案件亦將會判刑,其中梁天琦和盧建民分別被陪審團裁定一項暴動罪成,林倫慶則被裁定三項暴動罪不成立,其餘兩名被告各有一項暴動罪未達有效裁決。

記者:黎彩燕、王沛嘉

梁寶龍:回顧六四論工會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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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工黨成員梁寶龍

近年六四活動被本土派學生笑指行禮如儀,甚至勸止他人參加,按民主原則這是他的言論自由,只要我們貫徹民主作風,繼續促進中國民主運動,這只是噪音而已。若我們真的能幹出成績,這些噪音在傳媒中自然會失去市場價值,不知不覺消失於無形中。

事實上,團結力量去爭取民主,絕非易事。香港開埠衍生現代工人階級,當時市民没有結社和言論自由,組織工會是觸犯刑事的行為,工人多依附在同鄉會或三合會,以利尋找工作和互相照顧,但這些組織封建色彩濃厚,外國工運早期的情況也相類似。

進入二十世紀二十年代,香港現代工會出現,並可以合法註冊,組織內有一點民主成份,尤以海員工會表現最好。1925年的省港大罷工提出全港普選訴求,在組織領導機構罷工委員會上堅持民主,除了民主選舉外,會後更必定把會議內容公佈,讓工友全面了解罷工情況,更發動工人積極參與工會活動和決策。在這種民主作風下,香港工會日潮洗脫封建色彩,邁向民主化。

何謂工會民主

民主一詞,原意是人民的統治,即現今常說的主權在民,在工會的意義是主權在會員手中。民主的內涵除了統治權屬於大多數人而不是少數人、會員有選舉權和言論自由權外,更要有責任行使被選舉權參與運用統治權。會員在工會活動中要遵守會章,但會章之下必須人人自由平等,且能保持自我。簡言之,民主不只是選舉領導人、自由發言和被諮詢等,參與領導更是重要的一環。

1984年地鐵罷工得到大多數員工同意才發動,每次與資方談判後立即通報各罷工者。近年獨立工會的多宗罷工亦是如此,遇有重大決策時,更徵詢罷工者意見,按民主程序行事。

1922年海員大罷工,並不是三兩位工會領袖個人主觀下隨意發動的行動,工會全程按民主程序,發動工人各抒己見、求同存異,然後團結工人一致爭取訴求。可是罷工結束後,大部份工會幹事落船工作,工會被某些人獨裁領導,貪污舞弊營私,會務一落千丈。部份前幹事醒覺返港,以民主程序奪回工會大權,重整工會加強民主化,鼓勵會員監察工會。自此工會更見強大,成為香港工運的中流砥柱。歷史上獨裁的出現,因為過份強調集體,以團結為名不許保留或發表個人意見,故此必須留意。

民主接班

最近的海麗罷工和2013年碼頭罷工,工會都發掘工人參與領導罷工的工作,這些都是工會民主重要組成部份。部份社團領袖為了表示自己不是獨裁者,常說安排了第一、第二和第三梯隊接班,並強調他們是年青人,這也是不完善的民主制度。

簡單的強調年青人接班也不是真民主,民主是選賢任能,不限年齡,有能者居之。年長者任滿退位不是讓位,民主没有所謂「讓位」的,這些職位不是個人所獨有,各人是按會章規定行事來上莊或落莊,有志服務工會者人人都有發揮機會。

民主接班既不能按年齡排次序,也不是由某些人安排接班次序,預先設立先後次序的梯隊,而是各有志服務工會人士不限年齡自由競爭,互相比拼,供全體會員選擇。

工會是代表會員的,所以要多鼓勵工人參與工會活動,加緊與會員溝通,收集會員對各事情的意見,及心中對未來的想像,才能準確地對外代表會員說話。進一步將這些活動擴至全職場,或全行業,才能將工會擴大,吸收全職場或全行業工人入會,成為該全職場或行業代表。

在集體行動上,工會會要求會員服從某些規章,亦要尊重個人不同的意見,使個人完全了解集體行動的意義、前景與後果,令參加者不只是跟隨者,更理想是能變成推動者。

獨立工會曾經發生民主奪權事件,數十年前港九拯溺員工會主事者未經執委會同意,以工會代表身份與主管吃飯談工潮。四十年前政府工程技術及測量人員協會主事者,因不執行會員大會決定,被其他執委發動會員大會以民主程度罷免。會員要有民主監察行為,才能有效制止獨裁出現,工會才會健康成長。工會代表權力來自會員授權,涉及工會的重大事情必須時刻徵詢會員意見,再取授權,讓會員覺得受尊重,有主人翁心態,才會熱烈參與會活動,工會就會擁有堅實的群眾基礎。

談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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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Alex Leung)

最近有網友因為公開自己墮胎經歷被評為「病態正面」,我也想談談我見的墮胎。

本人作為註冊中醫,未畢業前在國內某大中醫院實習過。其中一個多月的實習地點在婦科門診及婦科住院部,科技日新月異,當年眼見未必就是今天做法,但見識仍令我銘記於心。

婦科接待大量進行墮胎的病人(大陸叫人流,人工流產。服藥流產的叫藥流)。

因一孩政策,墮胎在大陸很普及。

婦科有一個印仔,印在病人病歷的第一版,寫著「孕、流、產」,問病史時就填上數字:比如懷了3胎,流產1胎(人工或自然),生2胎,就是孕3流1產2。如是者,年過30的病人,通常都有流產史,少有未流過產的。

誰人需要做墮胎手術?做手術前的門診面見,婦科醫生會與病人談談,以便了解狀況。

1. 沒有採取任何避孕措施而懷孕的(這算是粗疏了。有小孩不是這麼難的事!)
2. 錯誤採取各式避孕措施而失敗的(例如避孕套破裂、忘記服避孕丸、誤以為安全期或射精前抽出是有效的避孕措施之類)
3. 有採取避孕措施,不知為何懷孕的(就算正確使用,避孕套及避孕丸的成功率也不是100%)
4. 避孕知識錯誤的(例如以為月經期間性行為不會懷孕,或誤以為自己已收經事實上有排卵的)
5. 與男朋友/丈夫關係變化,例如發現有孩子前已分手,甚或已在談離婚。
6. 經濟上起變化,例如婚內意外懷孕的父妻經濟上承擔不到孩子。

刻意意外懷孕,以胎兒作為籌碼要脅男方,不果、結果要墮胎….這樣的事當然有,但「因為你墮胎所以你很有機會是迫婚失敗」是什麼邏輯?

大家有沒有想過,當墮胎被視為罪行、社會相信「墮胎會不孕」,女人同樣可以用「我為你墮過胎,所以你欠我」而作為要脅男人或情緒勒索的手段?

討厭墮胎行為,進而推測墮胎者一定是道德上有缺失、是淫婦,所以才需要墮胎,所以要鄙視及攻擊......我想不到這是2018年的香港。

你們當然可以談論墮胎這個行為是否道德、什麼情況下的墮胎又有沒有分別,可是,正面接受自己墮胎行為的女人=不道德,這樣的思考跳躍未免不合邏輯。

墮胎傷身是常識,所以呢?吃垃圾食物傷身、捱夜傷身、吸煙飲酒傷身,大家還不是照樣做?醫師照樣有叫你們不要做,然後呢?

墮胎會不孕?

如使用刮宮,要墮胎到不孕,首先你要遇到差勁的醫生,把子宮刮得太深傷及基底層(有時會被稱為「刮穿」子宮),又或者刮宮時感染,令子宮及輸卵管發炎,繼而生出疤痕組織影響卵子抵達子宮;有說因子宮頸擴張所以會導致子宮頸鬆弛而令將來易於流產(陀不穩),但,順產婦的子宮頸不是被擴張得最大嗎? 放子宮環也涉及子宮頸擴張術!
另外刮官不只是專用於人工流產的。例如血崩、葡萄胎等,也會用上刮宮。

如果想把墮胎污名化,「墮胎會不孕」這個說詞是站不住腳的。

墮胎涉及一條生命,而且傷身,當然是情不得已的選擇。但如要做,必需早做(3個月內),否則身心更傷。

畢業後,也看過好些墮胎後調理的。有時會接到家人煞有介事來電:「患者的情況比較特殊。」「請說。」「唔……患者做過墮胎手術。」(醫師心中翻白眼) 「這沒問題,一樣調治。」

病人來了,通常心神恍惚,氣血虛是一定的,但有些不妥不是用藥調得了。「我身體能回復正常嗎」「沒有問題,只要調治得當,會如常人,一切正常」「能生育嗎」「養好了就沒有問題」病人通常反應卻不置可否,心底不信。以前不明所以,現在明白了,社會對「墮過胎的女人」詛咒是如此毒辣,又不孕、又道德有問題。

至於「免費墮胎會引發濫用服務」「正面看待墮胎即是想一年墮四次胎」更是不想回應......等如說「派發免費安全套會引發濫交」「正面談性會引發更多少年人性行為」,這樣的說詞會被人取笑,但原來只要套上自己反對的狀況,有人也能輕鬆說出口。

好了,2018年,我們往男女平權的路上繼續進發吧。

【國際兒童節】入境處拒合併個案 難民孩子遭拆散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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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ny和3歲的女兒Cherrytha

(獨媒特約報導)今日(6月1日)是國際兒童節,宣揚世界各國保障兒童權利。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適用於香港,條文指出任何關於兒童的事情,應以兒童的最大利益為首要考慮。但有些在港出生的難民兒童,因為入境處拒絕合併處理其父母的個案,面臨家庭離散。

盼合併處理 「只是為了孩子」

Jenny於2012年從菲律賓來港任職外傭,2014年認識了一位來自印度的免遣返聲請人,兩人結為夫婦。Jenny於2015年誕下女兒Cherrytha,僱主不再與她續約,帶著孩子的Jenny找不到工作,但沒有合約在身的外傭只能留港兩周,於是她提出了免遣返聲請。

Jenny說,她在菲律賓其實有家室,「我(在菲律賓)的丈夫說,如果我回菲律賓,他會殺死我和我的孩子。所以我不想回去——不只是為我自己,也是為了我的女兒。」

「我們不是要求獲得居留權,成為難民也沒有問題,至少我們安全。回去菲律賓的話,我會有生命危險。」不過,她的聲請已被入境處駁回,現正申請司法覆核;她的丈夫則已滯港7年,聲請未有進展。前路未卜,Jenny感到十分擔憂,最令她難過的是,夫婦二人的聲請不能合併處理,一旦其中一人被遣返,3歲的女兒將失去父親,「我不想有破碎的家庭,在菲律賓我已有一個破碎家庭。」原本笑意盈盈的Jenny不禁流淚,「只是為了Cherrytha,我不想與丈夫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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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triambar

逃離恐怖份子魔爪 三子之母:不想與家人分開

在家鄉印尼,Fitriambar被恐怖份子綁架長達兩年。「他只想要性。」Fitriambar說兩年間她不能外出,走到哪裡都有綁架者的親信,無處可逃;綁架者不讓她求醫,又恐嚇她如果報警就會殺死她。到2010年,Fitriambar向綁架者稱來港做外傭可為他賺錢,才得以逃脫。

2012年,Fitriambar與在港認識的巴基斯坦裔免遣返聲請人結婚,便停止工作。她深知回去印尼便會身陷險境,因此提出免遣返聲請。之後她生了三個孩子,最小的兒子現時才6個月大。

但Fitriambar的聲請同樣已被駁回,正等候進行司法覆核。她堅稱已盡力說出事實,但入境處不相信她,「(入境處)可以派人到印尼查證,但他們沒有。」她丈夫的個案拖拉9年亦被駁回,現也在司法覆核程序中。

幾經艱辛開展了新生活,Fitriambar期望之後以家庭名義再提出聲請,但制度會給她這一條出路嗎?「我不想回去(印尼),因為很危險。我不想(與家人)分開,我有家庭,當然應跟隨我的丈夫。」

入境處:按實際情況考慮

入境處回覆查詢指,會視乎聲請依據及聲請人的要求,按實際情況考慮獨立或一併處理涉及家庭的個案。至於有多少來自不同國家的聲請人在港結婚生子,入境處指並無相關數字,僅指截至今年4月,尚待審核的3,925宗免遣返聲請個案中,有78人在港出生。入境處亦沒有有備存被遣返的未成年聲請人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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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團體:違反兒童權利公約

香港尋求庇護者及難民協會創辦人伍鳳嫦斥入境處違反《兒童權利公約》,認為應將此類個案合併,讓兒童不須與父或母分開。她指曾協助聲請人去信入境處要求合併個案,但被拒絕,處方未有提供原因。

入境處未能提供確實人數,但伍估計在港有300至400個屬此類情況的兒童聲請人,因為很多個案雖已完成審核,但仍在進行上訴程序,單是其協會有接觸的已有數十人,「冇可能只有78個」。

Jenny與Fitriambar的個案中,夫妻二人都在港等候審批多年。伍鳳嫦指,大部份聲請人滯留香港多年,組織家庭是正常的事,「如果因為你係難民,就沒資格戀愛、結婚,那是不人道。」她指香港有戀愛自由,若不容許聲請人享有同等自由,就是歧視。

張超雄將去信保安局跟進

立法會議員張超雄亦指「結婚生仔是任何人的基本人權」,批評入境處沒有從人道角度考量。張指出,不論聲請最後是否獲確立,聲請人都會離開香港,被遣返原國或送往第三國,審批程序沒理由不以家庭為本。

張指將會去信要求保安局,要求以家庭作單位審核聲請,亦會於立法會跟進免遣返聲請統一審核機制有關事宜小組委員會上作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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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劉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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